她当场就让温卿辞滚蛋。
那晚气氛闹得极僵，温卿辞以为她是在说笑，低头想吻她，哑声认错：“错了，对不起听听。”
说起来忘了那天是因为什么事情林听的心情有些烦躁，有点迁怒的意思，抬手抵着男人胸膛推开，冷淡地看了眼房门：“走。”
温卿辞眼底的□□还未褪下，黑眸蒙着一层湿润，闻言他滚了滚喉结，想说什么——
林听随意扯了点被子盖住，懒散地靠在床头。但因为这个姿势，吻痕若隐若现。几分钟前还朦胧的眼眸中，此刻爱欲不再，仿佛方才的种种意乱只是场错觉。
她漫不经心地抬眼，唇角微弯，但眸中情绪冷漠得如同三尺寒冰，“滚出去。”
“看见你挺烦的。”
大概是她的那句话太过伤人，温卿辞一言不发地穿好了衣服，走了。
那天之后，两人也没再见面。
他们就像是陷入了一场不约而同的冷战。
林听倒是还挺享受，清净。
这时，手机震动。
她拿起来瞥了眼，是陈助理：【太太，温总明天结束出差，大概中午就能赶到春雾。】
陈助理：【这趟航班没有飞机餐，温总胃不好，不知道太太可不可以好心收留一下？】
说是冷战倒也不准确。
这条消息往上都是这些天陈助理在报备温卿辞的行程，期间夹杂了不少类似询问吃饭了吗这样的“私货”，不难看出是谁的意思。
林听没回，放下手机。
“笃笃——”
门被敲了敲。
她抬头，柏青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一瓶牛奶。林听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跑过去：“柏老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下班了吗？”
每个组结束拍摄的时间不一样，工作时间也比较灵活。柏青所在S组，工作不算繁忙，应该早就回去了。
柏青把牛奶递过去，眼中有轻笑，两人一起出去，“你第一天主摄，我来关心下情况。”
他这样说，林听很有种第一天上幼儿园，回家后爷爷奶奶问她学得怎么样了的感觉。想法刚一出，就被自己的脑洞逗笑，她事无巨细地将拍摄的全部过程都讲述了一遍。
柏青边听，偶尔会插两句点评一下。
“我订了家餐厅，庆祝你顺利主摄。”他在手机上把餐厅的页面调出来，给林听看，垂眼观察她的表情，“愿意去吗？”
林听哎了声，没心没肺地笑弯了眼：“谢谢柏老师。”
-
海城。
阴云密布，正是往日天色明亮的下午此刻却黑漆漆一片。
台风即将登陆。
偌大的会议室内一眼望去空荡荡，参会人员早已离开。温卿辞摘下眼镜，抬手揉了揉眉骨。
陈助理给他倒了杯水，“您上次让我查陆家，我发现陆家的二公子跟小司总接触过好几次，但利益上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往来。”
司清衍。
温卿辞舌尖抵了抵牙，轻嗤，“他胆子还真是大。”
继两年前温卿辞将司氏内部大部分整顿了一番后，公司内部动荡，司清衍的左膀右臂全被剔除，他本人也被温卿辞查出贪污公款，司兴文为了保住这个小儿子，替他填上了窟窿，也当着温卿辞的面打了司清衍一巴掌，勒令他回家反省。
雷声大雨点小，这点明贬暗保的招数温卿辞见多了。
“让盯着他的人注意点。”
“是。”
话音刚路，陈助理的手机响了下，他连忙调成静音：“对不起温总。”
温卿辞抬眸盯着他。
陈助理立马心领神会，但答案他着实说得艰难：“不是太太。太太那边还没回。可能是太忙了，时尚圈一直都挺卷的，没时间看手机也正常.....”
“是吗？”
温卿辞垂眼盯着安静的手机，“可我觉得不是没时间回，而是不想回。”
“你觉得呢？”
这是什么送命题啊救命。
陈助理挣扎地嗯了几声，最后咬牙说实话：“我不知道。”
“嗯。”
温卿辞站起身，语气竟透着几丝微不可察的愉快，“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就去当面问问。”
陈助理：“？”
这样也行？
“你去酒店把我买的礼物带上。”温卿辞伸手勾住金丝眼镜，眉眼温润，一副斯文儒雅的矜贵模样。他已经走出大半，想到什么，唇角微勾，“这个就不用告诉太太了。”
“给她一个惊喜。”
第32章
七点的春雾市, 川流不息。
离开杂志社的时候还没下雨，两人刚在餐厅落座没多久，雨丝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清新的雨水和泥土味飘进了推开的半扇窗里, 给装潢精致的餐厅隔间增添了几分生活气。
最后一道餐品也上来了。
侍者离开后, 柏青举起茶杯, 微微弯了下唇角, “一茶代酒，祝贺你顺利出师。”
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离开老师不再做助理, 就算出师了。从今往后，也正式成为了《SWAI》的独立主摄, 她有了自己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