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说,温卿辞和陈助理都愣了下。
温卿辞眉心皱起,“什么是心碎综合症?”
“人在受到失恋、丧失亲人等重大事件的打击后,会出现极度的哀伤、伤心过度的表现,这时候可能会诱发一种叫做“心碎综合症”的疾病。具体表现是因为伤心过度,左心室会急剧的收缩,引起呼吸困难、胸口疼痛,类似于急性心脏病发作的症状,同时以及头痛、头晕、恶心、呕吐的症状。”
医生细致解释道,“这属于一种精神消耗比较大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大脑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将更多的血液供给大脑以处理情绪,而胃部的血液循环就会减慢,血流量就会减少,从而会导致胃功能的降低,如果胃里本来就有食物,则就容易引起反射性呕吐。”
“小姑娘的症状还不算严重,严重的还会引起神智的异常,导致出现幻觉、妄想、木僵,那才是危险。”说着,医生摇摇头,似乎在为他们这些年轻人不注意身体叹气,拿出一盒药,“我给你开了点舒缓情绪的药,吃了早点休息。以后尽量不要情绪太过极端,实在排解不了的就和你丈夫或者向心理医生寻求帮助。”
房间内一片压抑凝滞的寂静。
温卿辞半晌没说话,手背青筋浮起,他紧紧盯着林听的脸,仿佛想看出什么来。
陈助理低头盯着地毯的花纹死命看,恨不得自己此刻又聋又瞎。
林听仿佛没察觉到这些,在听到医生说出“心碎综合症”后,心下就差不多有了点底。她对医生微笑,嗓音有些哑:“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了。”
话音刚落,温卿辞开口:“送医生回去。”
陈助理忙不迭应下,送医生离开。
当房间只剩下两人后,温卿辞捉住林听伸手去摸药的手,很凉。林听知道挣脱了也会被重新抓住,便不做无谓挣扎,静静地迎上温卿辞的视线。
她眼底如同一滩结了冰的溪流,温卿辞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知道视频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林听,我们谈谈。”
林听喝了口温水:“可以。”
“视频里的人不是舒语,是她的妹妹。”温卿辞先解释了这个问题,宁越他们看了那条视频后,都以为他抱着的人是舒语,谁也没看出是舒宜。
他斟酌着往下捋,“她妹妹是植物人,但她手中有一份对公司来说很重要的文件,可我们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舒语猜想只有她本人知道。
那天舒语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生命体征出现了波动,我就赶过去。然后女护士抱不动,舒语怕等她叫护工会来不及,我就帮忙了。视频是一个狗仔拍的,现在还没来得及查是不是有人指使。”
林听捏着杯子,喝完了药。
“但已经让人去查了,过几天会有定论。”温卿辞见她的情绪没有激动,又继续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他眸色沉沉,林听一直没说话,让他心里隐隐浮起不安。
但很快,便见林听点头:“好,我原谅你了。”
温卿辞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没多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一条流光溢彩的红宝石项链被绒布托着。
“今天结婚纪念日,说好的庆祝都打乱了,我就把礼物带来了。”
项链盒子被放进林听手心下来,她淡淡看了眼,放在床头:“谢谢,那现在我可以睡觉了吗?”
温卿辞顿了下,扶着她躺下,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小灯。
等简单冲澡出来时,林听已经背对着他的方向熟睡。于是他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垂眼在她唇角吻了吻:“周年快乐。”
半个小时后,男人平稳的呼吸传来。
林听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冷漠地推掉腰上的手,起身去了侧卧。
—
第二天起床时,身边没人。
温卿辞伸手摸了摸被子,一片冰凉。
吃过早餐,两人和李秀英就去了医院。对上林听期待的眼神,那位医生微微叹气,“病人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是一定要转院动手术的。”
即便昨天医生已经透露过情况,可林听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今天林建华会好转,可以不用动手术,不用有风险。
她鼻头一酸,“谢谢医生。”
温卿辞轻拍她的腰,语气郑重:“我来安排。”
不多时,医院上空盘旋着一架直升机,在一阵劲风后,停了在了天台上。
医护人员将昏迷中的林建华送进了机舱,里面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接手。
上飞机时,温卿辞想去扶林听,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
那股没有缘由的烦躁再次漫上心头。
北城。
直升机从天空中平稳而下,停在北城温泉私立医院的天台。飞机一路惊动了不少行人驻足观望,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林建华一下飞机,便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将他推走进行检查。林听扶着李秀英坐在休息室等待,有专人倒水,放舒缓音乐,准备餐点。温卿辞全程陪伴,一直陪着李秀英说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