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不用他跟着了。
“好的。”陈助理应了声,想到他的手,又说:“温总,医生说不能要忌口,不能饮酒。”
温卿辞捏了捏指尖,不甚在意地笑了声,走了。
.....
静谧奢华的顶层包间内,一楼舞池的鼓乐喧闹声随着服务生推开门传进来。
原以为里边只有巫隗一个人,没想到季斯裴也在。他窝在角落里,捏着瓶酒自顾自地喝着,看地上的空瓶子,应该早就来了。除了他们俩,还有个穿着黑衬衣的男人,尽显温儒。
温卿辞觉着有点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没想起来是谁。
落座后,巫隗主动介绍给他们介绍黑衬衣男人:“裴知宴,裴par。”
“温卿辞。”
裴知宴微微一笑,伸手:“温总你好。”
“裴律师。”温卿辞下意识要伸右手,顿了下,“不好意思,有点不方便。”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手上缠满了纱布,巫隗瞧了几秒,挑眉道:“你这手怎么了?”
“破了个口子。”
巫隗轻嗤了声,“先说正事,你之前不是说司氏重组有点问题吗?知宴很擅长这个方向,你们加个联系方式,自己去谈。不过他前不久好像是回了雾城.....”
他看向裴知宴求证。
裴知宴唇角微弯:“对,我在雾城结婚了。不过北城这边的事务所也会经常过来,温总有事提前说声就行。”
众人又去看他中指的婚戒,一枚比较素净的男款。
“你结婚了啊?”巫隗拎了瓶酒,给温卿辞和他倒上,调侃道:“哪家的千金把我们裴par收入囊中了?”
“不是世家里的,就是普通家庭。”
大抵是说起小妻子,裴知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话也更多了,眉眼间都带着暖意,像是在回忆:“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在小学教书。昨天回北城办事,本来想带上她一起,可惜她惦念着我养的那条狗,不肯来陪我。”
几人第一次听说因为一条狗,让老公独自出差的,忍俊不禁。
连季斯裴都撩起眼看过来,裴知宴也很无奈。
“她真的很喜欢我的狗,我曾经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看上了我的狗,才跟我结婚的。还是,现在年纪小的姑娘都不太黏人?”说着,他看向温卿辞,很真诚地请教:“我听说温总也结婚了,你一般是怎么哄妻子的?”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巫隗睨了眼温卿辞,差点没笑出声,压了压嘴角,正欲说话,温卿辞掀眸眼神阴沉沉地盯着他。
笑死。
戳这人伤口上了。
巫隗略低下头,抿着唇笑。
活该。
温卿辞拎过一杯酒,仰头引尽。
然后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林听离开前的那声轻嗤。
异常刺耳。
“我离婚了。”
裴知宴似乎有点惊讶,想问什么,但最后又没说。
谈妥了合作的大致框架后,话题逐渐轻松,朝着私人生活方面聊去。
四人当中,巫隗喝酒喝的少,他给其他人倒。倒着倒着,像是想到什么,抬眸看向已经喝了好几杯酒的温卿辞,“你的手....能喝吗?”
温卿辞已经有点醉意,一看到巫隗就想到他让自己放过林听的事,冷笑:“手不能,但是我能。”
“.....”
好冷的冷笑话。
巫隗早从陈助理那听说了今天的事,钟烟知道后,乐得都多回了他两句消息,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慵懒地陷进沙发里,解开了袖口,悠哉游哉地说着风凉话:“要我说,那个柏老师多好啊,温柔贴心,事事顺着她。要是在一块了,那岂不是日日夜夜都能跟着老师学习,你干脆放手得了。这样硬抢,很难啊。”
他这话越说越刺人,温卿辞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吭声。长睫低垂,眸中说不清的情绪翻涌着。
这几天,他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林听。
她满眼戒备地护着柏青,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只有冷漠,讽刺,厌恶。
刚结婚那会儿,他不小心被钢签划破了手,林听却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捏着他的手,仰起头委屈巴巴地问他疼不疼。
可如今,他的伤口淌了一地的血,她无动于衷。只关心柏青是不是被他嘲讽了,站出来维护柏青。
等他们离开后,她也会哄着柏青,那样在意他吗?
温卿辞闭了闭眼,不愿去想。
只要想象一下那种画面,心口就像是被人攥紧了,寒意抽丝剥茧地渗透进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中。
心底深处的恶魔叫嚣着,反正他也是恶人。
不如就——
做到底吧。
下一秒,他倏地站起身,拿上车钥匙就往走。
巫隗愣了下,刚想问他干嘛去。
就见温卿辞忽然转身,有些魔怔地看向角落里一副郁郁不得志的季斯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冰冰的低气压,压迫感十足:“我记得你公司里还在招摄影师。”
冷不丁被cue到的季斯裴见他神色严肃,认真想了下,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