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裸露的肩头,皮肤雪白柔润,目光又冷又硬,快速脱下身上的衬衫,把她兜住了。衣服很大微微带着重量和温度,唯有他身上独有的松木味消毒液的味道。
初澄吸了吸鼻子,“我真的不冷。”
“你再敢穿成这样出门,我就打断你的腿。”他凶巴巴地威胁她。
“穿衣自由,你别太霸道。”她不以为然。
沈知燃伸手在她腰间,“自不自由和安不安全是两回事,况且,我不愿意别的男人看见你睡衣的样子。”
初澄脸颊贴着他胸膛,暖烘烘地抱住了,“我也不喜欢你和别的女孩子调|情,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我没有!”沈知燃咬牙,又闷声解释道:“就那次跟你放狠话,让别人碰着我了,我又不是卖肉的,对人又没兴趣,调什么情?”
初澄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想起他对自己说过的话,报复心还是很重,还有太多女生想跟他睡觉觊觎他的脸蛋和身材,哪怕是暧昧一下也行,“你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就等着吧。”
“艹。”他忍不住爆粗口,“我一个纯情小处|男的身体给你的,干干净净,你不知道吗?这么不相信我?”
越说越没下限,初澄怕两人站在这说这些被晚归家的邻居看见,太辣眼睛,拉着他要走。
沈知燃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今天过节他爸在国外开会,他妈带团参加中秋晚会的直播去了,他陪爷爷奶奶吃了饭就出来找女朋友。
一上车,沈知燃就凑过来亲初澄的脸,把她拦腰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又亲昵地吻吻脖子,逐渐凶狠。
这几天因为糟心的事,两个人没怎么见面,自然也没有兴致做亲密的事。
他走出来比较快,但比较担心初澄有心理负担。
初澄被亲得气喘吁吁,脊背抖动,激惹出眼泪,狼入虎口般招架不住,伸手抵着他的肩膀,“沈知燃你听我说。”
“你说,我又没堵你的嘴。”
初澄略微无语,他这个亲法她怎么说正经事,于是抬手捏住他的嘴唇,“你乖点。”
“哦。”沈知燃终于静下来看她。
这两天初澄听韩硕透露,沈知燃在准备注销工作室,连设备也要卖了,这是准备彻底放弃了。
不只是他的兄弟,初澄也很难过,她从心底不愿意他被逼着放弃。
“你有没有想过,继续打官司?”
沈知燃愣愣地看着她,目露不解和疑惑,他的情绪一旦放出来总是很有存在感,就像大型犬生气发怒的时候,它的主人必然也会感到害怕。
初澄也不由沉默下来,“我知道你很不想面对这件事,因为它给了你太多伤害,至今没有成功过一次。”
“可是,越越难的事,坚持下来才最酷不是么?”初澄的心思也很简单,她这二十年很少放弃什么事,但凡是自己想要的,哪怕冲破道德枷锁和闲言碎语,她也要得到。
何况这份清白,本就是沈知燃应得的。
“澄澄,你想让我怎么办?”几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还不够么?他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悍。
初澄说:“我不希望你现在被打到,将来五年,十年,再有人提起你的时候,想到的不是你多有才华你的作品,而是你的恶劣行径,一身黑料。每当有新闻爆出校园霸凌,你被无数次提起来当方面教材。”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她喜欢的人身上。
初澄摸摸他的脸,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光了,她感到有一丝心痛。
她还记得帮姜雪给他送情书的那个傍晚,她鬼鬼祟祟站在他座位边,焦虑地思考着在怎么把信封放到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且又不会被风吹走不被好事者拿去开玩笑。
而他就站在她身后,浑身热汗,黑色的短发,像毛刺一样支棱着,歪着脑袋吓唬她,眼神明亮单纯。
还有他在午后被老师罚站在走廊,吊儿郎当又无所谓,必并不会在乎旁人异样的目光,洋洋得意的耍帅,因为他就是帅的。明明做丢脸的事,却出尽风头。他大喇喇又霸道地抢女生的水喝,像个顽皮的小孩子。
可是他现在发疯易怒,对人没耐心,喜欢在天黑以后出门,总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甚至害怕和人有眼神的接触。
那种感觉,好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坠落了。
“告吗?”沈知燃低声重复着她的话。
初澄安慰他:“相关的证据材料,我都收集得差不多了,联系好律师以后,他们那边也会有专业的取证。”
“好。”
“你同意了?”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听你的。”沈知燃这样说,语气虔诚,他答应的太快,让初澄本来准备好的游说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于是卡壳了半天。
沈知燃忽然紧紧抱住她,他的手臂牢得像钢筋铁锁,扣着她软塌的腰,根本动弹不了,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好像是被大型犬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