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燃,我喘不上来气了。”她皱眉埋怨。
他嘴角忍不住带笑,意味不明,无法琢磨,“你还嘴硬!我他妈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女人。”
他又粗暴开口,这次初澄没计较,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难免会口不择言,无所顾忌,就像她难过透了也会哭,会想着报复社会。
“我又怎么了?”她秀眉一蹙,目光绵柔地问。
“每次问你,你总是不承认自己喜欢我。”他笑起来得意洋洋,眼里闪烁着扑朔又绚烂的坏,“澄澄,我觉得你很爱我。”
“别自恋了,我最爱自己。”初澄再也忍不住翻了一眼。
沈知燃偏偏有点欠,很爱她这种嗔怪的表情。口是心非,眉目冷清实则内心软得跟水似的,他心里也软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让他死都愿意。
柔顺的裙摆铺满了他一腿,暗暗幽香萦绕于侧,将他包围其中。
裙子下面是她的腿。
他低哑地喊了一声,与她十指相扣,贴住的掌心汗涔涔的,向后扣押,抵在方向盘上。
女孩一双水眸潋滟,妩媚地盯着他,对视一样都能拉出无形的丝线,他说:“你这么好,帮帮我好吗……”
初澄手腕很酸,像是写字写多了得了腱鞘炎,轻微地甩甩,脑袋压在他颈间说不出一个字来。沈知燃没让她到处甩,给她揉摁一会,嘴里不时说着不能入耳的骚话,什么宝宝,宝贝,澄澄。
又带着青涩男人的害羞与好胜欲,想要得到她的肯定,囫囵问:“我大不大?”问完自己的脸先热了,又受伤似的不看她。
初澄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她也没试过别人,只好点点头,“挺厉害的。”
于是他从胸腔里闷闷地发出笑声。
车内空间明明很大,他们却偏要挤在一个座椅里,叠着,尽可能靠对方紧密才是最安全的状态。
初澄感觉到他在亲吻自己的指尖,有点痒,还有很累,就戳戳他粗粝下巴,一到夜晚就冒出青茬,“消停一点,你不是说带我一起看月亮么?结果又做这种事……”
还真是头脑简单,下面发达的生物。
沈知燃把驾驶座椅放平,又打开天窗,皎洁的月亮便显现出来,银灰色的光撒在她的睡裙上,反射出细柔的色泽来。
她侧卧在他胸膛看了一会,觉得内心很安静,快要睡着了。沈知燃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琴盒来,拍拍她:“澄澄,想不想听我唱歌?”
“啊?”初澄从来没有私底下听他唱过歌,只感觉唱给她一个人听的话,莫名柔情。
沈知燃笑笑:“本来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和你安静待一会,没想着要做。”
初澄想一想,这样的气氛,或许不该太聒噪,就问:“你要唱那首——”
“不,”沈知燃神秘一笑,懂她说的是什么,“有一首,很符合我在来的路上想的你心情。”
他拨弄了一下琴弦,坐在她身边。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
这首歌很好听,无论哪个版本,初澄每次听到都会停下来,心里像是包裹着一颗软乎乎甜丝丝的糖一样,在慢慢融化。
原来沈知燃也能唱这样的歌,他的嗓音空灵温柔,又透着懒意,让人没有抵抗力。
第37章
十一过后的一段时间里, 初澄就忙着准备官司的事。沈知燃找的律师十分资深,帮名人打过名誉权的官司。
签好代理合同以后,对方给的回馈还是很积极的, 因为情况属实的话胜诉的几率还是挺大的,但是也很客观地表示, 名誉权这种官司拉的周期很长,短则半年, 长达两三年的都有。
沈知燃表情看上去很正常,不悲不喜, 也不焦虑。
倒是初澄微微皱眉,还有不到一年她就得走, 到时候……
“怎么了?”从律所回去的路上,沈知燃察觉到她的低落情绪。
和沈知燃在一起,做这些事, 是她在决定出国前没有预料的事,她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讲。
就像小时候妈妈怀上弟弟隐瞒着她一样,直到她的肚子大起来, 再也瞒不住了,才跟初澄说她即将有个弟弟。
郑娟当初问初澄开不开心,说实话,能开心就有鬼了,很快她就被送到小姨家, 开启了悲催的姐姐的一生。
初澄想了想:“司法程序拉长, 可能压力会很大,你放松点, 这只是开始。”
沈知燃开着车,“你看我像紧张的样子么?”
“那就好。”
“可你看着心情不太好,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知燃侧头盯着她的脸。
初澄在心里叹了口气,让他好好开车,别瞎琢磨,又看见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瘦长干净,骨节清晰,手背微微泛着青筋,左手上有一枚素雅的戒指。
自从买了之后他就天天戴着,没有一天是拿下来的,初澄也差不多,但偶尔学习的时候或者回到家里,她会摘下藏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