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乱猜啦。”
沈知燃看上去心情不错,忽然提议:“是你别不开心了,我们去逛街吧,给你买东西。”
“你干什么总要给我买东西呢?”
沈知燃并不想说透露太多,内心深处是想全方位对初澄好的,他想为她提供各种价值,但他太穷了,拥有的只有钱。
两人在商场逛了一下午,看了场电影,吃了饭,看上去挺开心的,浓情蜜意。但其实心里都有点小疙瘩,揣着心事。
就这样到了年后。
某个营销号晒出法院传票,又开始带节奏群嘲一番。其实他们并不害怕被告,无非是一个书面的道歉,也不会损失什么,到时候厚着脸皮就行了,现在是能够赚一波。
初澄也在这时,收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也许是她本身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算不上惊喜,但开心是有的。徐翘和顾菲一个人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另一个人要去北京,总算没有辜负大学这四年的刻苦。
踏实努力的女孩子们,相信必然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同时也要面临离别。
那天晚上三个人出去吃饭庆祝,回来时顾菲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问初澄:“下半年你要走,和你的男朋友岂不是要异国恋了?”
初澄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这有点危险啊。”徐翘感叹,想到沈知燃那张花哨的脸,常年混迹于酒吧夜场,又是玩摇滚的,身边时尚潮人必不能少,而他的乖乖女朋友又在异国他乡。
即使是再大的心,也难以说出宽慰的话。初澄和沈知燃恋爱时间不长,现在看着感情好,可这点基础抵不过岁月漫长,因此她并没有勇气保证两个人的感情不会出问题。
忽然之间,压在她心里的石头便有了重量,这一天终究会到来,而她却没有勇气跟深陷官司的沈知燃开口了。
三个女孩子随便聊了聊,开心之余又难免有些伤感。时间不晚,在宿舍楼下碰见几个要出门的人,其中有张颖惠。
见初澄几个女生身上微微泛着酒气,满脸红光,便八卦地问有什么好事,顾菲笑着说庆祝大家都上岸了。
张颖惠看向初澄:“恭喜啊,留本校吗?”
初澄没有隐瞒,“我出国。”
“那挺好的。”张颖惠又问她去哪个国家,哪个学校,得到答案后露出一个羡慕的神情,并且再次恭喜她。
初澄不由多看她一眼,礼尚往来地道:“谢谢,你怎么说?”
张颖惠自己还没开口,她身边的一个姑娘倒是骄傲地说:“惠子签电视台啦,去年秋招的时候就定下来了呢。”
初澄也笑笑恭维:“真厉害。”
那几个女生打扮入时,扭着小细腰走了。顾菲低声发出羡慕的喟叹:“我要是有她的爹,何必自己卷呢?立马躺平。”
初澄把碎发挽到耳后吗,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卷呢?我们在卷学习,她从大一开始就各种社会实践了啊,草包有个牛逼的爹也没用啊。”
“也是。”顾菲说:“真的好难哦,好迷茫哦。”
徐翘拍了她一下,“现在都上岸了你装个屁啊。”
“哈哈。”
那段时间她为各种事宜忙碌,沈知燃也时常要跟律师开会沟通,一下打几个官司把他忙死了,整个毕业季能见面腻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而她又有那么一点点逃避,想着通知他这件事,得需提前酝酿一下,让他好接受。
可是隔天周五,辅导员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教导办公室一趟,她问是什么事,对方语气清淡,表示并不清楚。
去的路上,初澄就有些感觉了。
她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看见刘新利时,便在内心里感叹,女人的第六感是真的准确啊。上一周沈知燃就跟她说,他的律师已经向法院提交了起诉书,被告是她曾经实习的那家报社。
人民法院会在五个工作日之内,将起诉书的副本发给被告。看来,刘新利方面已经收到了。初澄站在办公室门口,眉心跳了跳,心跳也跟着加快。
办公室里站着三个中年男人,还有两个是学校的领导,他们的阵仗看着很大,虽然表面是平和带着笑的。
而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还没毕业,怎么不算被吓到呢?
刘新利曾经威胁过初澄,让她管好自己的言行,初澄自然不会乖乖听话。针对沈知燃的起诉,明显对刘新利的工作有着很大的影响,他也并不想积极应对起诉。
当年有没有基于事实写那篇报道,评论有没有偏颇,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他并不清白。对官司也没把握。
现在他状告初澄到校领导这里,并没有提被起诉的事,只说年前初澄曾经去他那里实习,为了自己男朋友的事,跟刘新利大吵了一架,并且扬言威胁他。
初澄曾经是去过刘新利的办公室跟他据理力争,说要他修正这个错误。
刘新利说初澄这个小女孩太不成熟了,公私不分,顶撞领导,看来学校有必要“教育”她一下,遏制这种不正之风。
领导问她:“有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