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深说那就算了,陆情也不愿强人所难,之后两人在敦煌夜市大概呆了半个小时后就回去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一瓶酒,陆情的脸蛋看起来有些微醺,如果是平常跟凌总出去应酬她绝对不会这样,几瓶酒下肚面不改色,头脑清醒像完全没喝过一样,今晚……真有点反常。
难不成是敦煌本地的啤酒度数高?
陆情心里暗笑一声,带着点自嘲,酒量不行就说不行,跟哪的酒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她就真笑出了声,周鹤那边被笑得有点发毛,他转头看了一眼陆情,问:“笑什么?”
“啊?”
陆情也看他,红扑扑的小脸配上微醺的眼神,任谁看了都难免会心生疼爱,而周鹤尤为强烈。
“我问你笑什么?”
陆情忽然停住脚,看着周鹤发呆。
“等着。”
周鹤说话拐进一家食杂店,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一瓶酸奶,还是玻璃瓶包装的。
“喝点儿吧,这个酸奶是敦煌当地的特色,很好喝。”
陆情接过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
“谢了。”
周鹤没回她,而是抬手在陆情嘴角抹了一下,又放回自己嘴中淡淡吸了一口。
再猛烈的酒都不及这一下给陆情带来的冲击,彻底醉了。
“走了。”
周鹤撩完不顾陆情怎么想,勾勾手后转身先一步带路。
……
到青旅门口,陆情被周鹤送回房间,说了句“晚安”就走了。
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朝外面走去,一直都到胡同口,拦了辆出租车,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而这一切都被陆情看在眼里,因为她没有听到周鹤房间的关门声,所以本能判断他没回房间,于是她悄悄跟出去,就看见周鹤上了那辆出租车。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而且不打招呼。
第十八章
出租车席卷夜色疾驰,驶出市区。
周鹤上车后报完地点,然后又跟出租司机交代了几个字,“麻烦快点,谢谢。”
司机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快开,越接近郊外身边车辆越少,直到路上只有这一辆车。
其实周鹤如此着急回到洛宅并不只是想拿回手包那么简单,自从傍晚他从那里离开就一直心事重重,但眼下他还需要再次确认。
二十分钟后,他从车上下来,敲开了宅院大门。
开门的王叔,见到周鹤后他满脸惊诧,显然很意外。
周鹤先是笑了一下,推门进到里面才说:”不好意思王叔,这么晚打扰你,我手包落你车里了。”
“噢。”,王叔表情不太自然,“你打个电话王叔给你送去好了,干嘛这么晚还特意跑一趟呢。”
“正好刚想起来,也没事儿,就过来了,洛叔呢?睡了吧?”
“他……”,王叔本想搪塞过去,没想到周鹤已经注意到客厅开着的灯,还有里面不太清晰的交谈声。
周鹤暗自咬咬牙,径直要里面走去,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里面飞出来一只茶杯,“嘭!”地一声在周鹤脚底摔碎。
下午在这里的时候他刚用这款茶杯喝过茶,价格不菲,坦白说洛昌渝家里所用的物件就没有廉价的,小到一个筷枕,大到一个花瓶。
周鹤脚下一转,迈过茶杯的残片走到客厅门口,正面面对里面的两个人。
洛昌渝,还有一个陌生面孔,面色黝黑,身材又高又壮,带着西北汉子特有的狂野粗旷。
他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周鹤,不知刚才的水杯是谁扔出来的,不过凭借距离和刚才扔出来的冲击力,周鹤判断应该是洛昌渝。
跟王叔的反应差不多,洛昌渝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切换周鹤熟悉的,慈祥的笑脸,说:“小鹤,你怎么来了?”
周鹤刚要解释,王叔立马冲过来,先他一步把缘由重复了一遍。
“老王,你带周鹤去你房间呆一会儿,我这边马上过去。”
周鹤看了男人一眼,冰冷相交,足以警告。
“好。”,他答应说。
□□味如此浓烈,周鹤不能马上离开,起码他要等到那个男人离开才行。
而他原本要确认的事情好像也要等一等才行了。
……
王叔的房间和客厅对着,站在窗口很容易看清对面,周鹤站在窗口,一直朝对面看,而王叔就站在他旁边,眉头紧皱,满脸愁云密布。
“那人干嘛的?”,周鹤问。
“哦,谈生意的。”
周鹤不知道洛昌渝名下有多少产业,自然也不清楚刚才那人是来谈什么生意,王叔回答得含糊,摆明了不想让周鹤知道。
也对,嘴巴严实是一个管家的自我修养,这一点周鹤还是明白的。
“洛叔老当益壮啊,摔杯子都跟年轻时一样有气势。”
周鹤继续套话,套出一点算一点。
王叔朝对面眯了眯眼睛,勉强笑了一声,说:“可不嘛,你洛叔的脾气点火就着,而且一生气就摔杯子,这些年从他手里摔碎的杯子加起来也得值小一百万了吧。”
两人对话看似轻松,实则心里都紧绷着,虽然在敦煌的地界没有人敢公然对洛叔怎么样,但是今晚连王叔都紧张了,事情绝对不简单,丢命倒不至于,只怕是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