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叔:“......”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沈父离开的背影,心道沈家这不依不饶的,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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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一步的沈峭,回去的路上,正巧遇到带着李琸睿走的李姝色二人。
李姝色抬眼看见他,说不意外是假的,连忙小跑几步上前,将手中的伞撑在他的头上,惊喜地问:“夫君,爹呢?”
“爹有事和张二叔说,让我先回来了。”他回,随后看一眼李琸睿,语气平平地问,“他是谁?”
两个男人就这么隔空相望,谁也没有先避开,桃花眼对上丹凤眼,平分秋色的好看。
李姝色有些敏锐地感觉到两个男人的气流波动,忙开口道:“这位是李睿,之前我荷包掉了,是他捡到还给我的。今日可巧,在村里遇见。”
随后,又对李琸睿说:“这位是我的夫君,沈峭。”
李琸睿装作了然道:“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沈秀才,宝松县难得一遇的奇才。”
李姝色闻言,有些诧异,虽然沈峭的名声很大,但是这也仅仅限于宝松县吧,怎么连在京城的男主也知道?
不过,他既然来了宝松县,听别人说起过也未可知。
沈峭自然而然地接过李姝色的伞,看着她淡薄的身体,伞面向她倾斜,有雨点落在他的半边肩膀,他也完全不顾,看向李琸睿说:“听李兄的口音,不像是良州人。”
李琸睿微微笑道:“的确不是良州人,我家在京城,来这里是为了寻亲。”
京城的人?沈峭也联想到那日李姝色遇到的事,以及黑盒子,便不再询问下去,语气淡淡道:“哦,相逢即是有缘,李兄可否愿意去寒舍喝杯茶?”
李琸睿本来就是有些担心李姝色的安危,如今人家相公寻来,他便安了心:“沈兄客气,我还有事,不便叨扰。若是有缘,京城再聚,我定好好请沈兄喝杯茶。”
沈峭闻言,神色颇动:“有缘再聚。”
李琸睿眼神又看向李姝色,不知道为何,就是看她有些可爱,又透着股机灵劲,对他的胃口。他作势要把伞收起来还给她。
李姝色看见他动作,连忙开口:“李公子,不必了,这伞你还是撑着吧,我与夫君共撑一把也够了。”
李琸睿看着沈峭极为照顾李姝色的样子,觉得这或许也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便点了点头,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上前递给她。
青绿透亮的玉佩上面清晰地雕刻着一个“睿”字,她听见他说:“殊色,若是你日后到京城,可持此玉佩到东大街最大的府邸找我。”
李姝色看着玉佩,没有直接收下,只是觉得他说话真是奇怪。
到底是想要她寻,还是不想呢?
若是想,就明明白白说到睿王府寻他不就好了,还绕那么大个弯子,她难道还要去挨家挨户地问,东大街最大的府邸是谁家吗?
若是不想,刻着“睿”字的玉佩明明白白地摆在她眼前,她也知道这玉佩代表着什么。
有些为难,她直接看向沈峭,将难题抛给他,“夫君,我...”
沈峭一眼便看出这玉佩不是俗物,京城人,又姓李又用睿字的,除了三皇子,还能有谁?
他想到被他锁起来的黑盒子,朝李姝色点点头:“既是李兄的好意,你便收下吧。”
李姝色一脸“我什么都听夫君”的样子,接过李琸睿手中的玉佩,笑眯眯道:“那我就收下啦,等我日后能到京城,定会和夫君去寻你。”
李琸睿闻言,狭长的丹凤眼透出股笑意:“好。”
他走之后,李姝色便和沈峭共撑把伞,往回家的路走。
他们挨的近,她偏头,就能看到沈峭凌厉的下颚,与高挺的鼻梁,如今他已经把头上纱布拆了,额头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长了点新肉出来,看着没有一开始那么吓人。
再过段时间,可能凑近了看,才会看到有疤的痕迹。
其实,这疤痕越早淡去越好,毕竟她也不想让沈峭每天一照镜子,就想起“她”当初背叛并伤了他的事。
沈峭见她偷瞄自己好几眼,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他的额头上,便问:“怎么了?”
李姝色掩饰心虚,转移话题地问:“夫君,你觉得刚刚李公子是何人?”
“京城来人,非富即贵。”他回。
“我也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况且普天之下,能有‘睿’字玉佩,并且又姓李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李姝色猜测道,“虽然,他说来这是为了寻亲,但是他不知道,我们知道他护卫以及黑盒子的事。”
沈峭知道现在李姝色脑子灵光,但是这见微知著的观察力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道:“三皇子,他恐怕不止是为了寻亲,更是为了黑盒子。”
李姝色微微一笑:“夫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沈峭嘴角勾起:“但是,他并没有表明身份,我们就当不知这事。”
她想了下,说:“不过,他既然为了黑盒子而来,想来里面的东西对他很重要。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肯定有人知道,我们只要透露点消息出去,他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