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将黑盒子交出去?”
“嗯。烫手山芋,越早交出越好。若是耽误了他的事,以后再交给他,也是无用。”
沈峭闻言,“嗯”了声。
李姝色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
沈峭和李姝色这一耽搁,倒是沈父先到了家。
沈母有些奇怪,沈峭和李姝色怎么还没归家?
沈父猜测小两口估计遇见了,在路上说说笑笑走的慢,他抄的小路,所以走得快些。
又说到了正事上:“我今日碰到张二哥了。”
沈母眼中迸出几分期待:“如何?玉佩的事怎么说?”
沈父叹一声:“说是当年腿断的时候,为了生计,将玉佩给卖了。”
“啊?”沈母皱起了眉头,忙问,“卖到哪里去了?”
“县城里的典当行。”沈父坐下,有些口干,便倒了杯茶水喝。
“那可如何是好?”沈母脸上有些着急,“我们可怎么跟阿色交代啊!”
之前一直没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阿色以前脾气暴,若是说了,家里肯定得鸡犬不宁,而峭儿要读书,就需要个安静的环境。
所以,他们也是努力在维持表面的和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阿色变了,变得乖巧懂事,他们就更加不能拿没影子的事说与阿色听,再亲手将她的希望破灭。
若是赎回便也罢了,将当年事道出即可。
但关键是现在赎不回来,他们把玉佩给弄丢了!
看着沈母焦虑不安的神色,老夫老妻的,沈父看了难免心疼道:“你先别急,我明儿个先去县城典当行看看,若是没有转出呢?即便转出,我可以问问下家,再找回便是。”
沈母听他这么一说,心也定了定,“那这事,我们要先与阿色说吗?”
沈父跟着又叹道:“还是不了,现在玉佩下落不明,说了也是让她平添伤感,等把玉佩寻回再说也不迟。”
沈母点点头:“听你的。哎,我这命苦的阿色啊。”
*
李姝色和沈峭回来的时候,敏锐察觉沈家二老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弥漫着股伤感的味道,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以为是清明节的缘故。
听沈母说过,未发生旱灾前,沈父的爹娘尚在,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后来大旱,两位老人也没能挺过去,沈父沈母大约是想到了故去的先人吧。
沈峭思考了一路李姝色刚刚说的话,他现在手中也没有什么人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县令和王庭钧。
便生了明天去趟县城的心思,三皇子既然来了这里,总不会不跟宝松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触吧。
他只需透露一点,三皇子自然就会闻着味寻过来。
他开口道:“爹,娘,明日我想去县城办点事情。”
沈父听了,立马接话:“巧了,我也要去,明日我们父子俩一起去。”
他们虽都要去京城,但显然干的不是同件事。
沈峭应道:“是,爹。”
第28章 [VIP] 谁是公主?
皇城, 永寿宫。
“陛下驾到!”
尖细的嗓音高声扬起,一道明黄色身影缓缓跨进宫门。
还未进门,白色宫装身影就扑了过来, 娇软身躯趴在他的身上, 他慌乱接住的同时, 耳边传来女人悲痛哭诉:“陛下,臣妾的孩子, 孩子啊...”
他的眼底略过一丝心疼, 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道:“好啦,会回来的, 孤定为你找回来的。”
贵妃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鼻尖粉红, 眼中盈满水花,声音哽咽:“真的吗?听他们说,那个孩子手里有玉佩, 她就是我们的小公主, 是不是?”
皇帝的脸上眉头微皱:“你是听谁说的?”
他可是封锁了消息,不让传进永寿宫的。
贵妃抹了把眼角的泪, 有些小女儿姿态地哼了声:“这么大的事,陛下也不跟臣妾说声, 臣妾也是干着急, 这才将锦衣卫魏大人给传过来问话,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说玉佩有了下落。”
“臣妾就想, 玉佩有了下落, 那么小公主不就有了下落吗?”
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圈:“当年, 她才出生三天,臣妾都不敢抱她,就怕把她摔了,后来...后来她就被刺客抢走了!十几年过去,那天的场景仍然在臣妾的脑海里,臣妾使劲地追啊追啊,可怎么也追不上刺客,怎么也追不到小公主...”
她说得声泪俱下,皇帝伸手一把抱住他,声音放轻了许多:“好了,贵妃,一旦经过证实,孤立马就风风光光地将小公主接回。”
贵妃趴在他的肩头,眼泪又是扑簌簌地落下,声声喊着“小公主”,惹得整宫伺候的宫女都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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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哄了贵妃好一会儿,又金口玉言说要接回小公主,贵妃这才止住哭泣,红着眼眶跪送他离开。
他坐在轿辇上,拇指摩挲食指上的戒指,突然开口问:“福全,贵妃怎么好端端地叫了魏忠去问话?”
福全公公闻言,猜测地回:“陛下,您找小公主的事,虽不是大张旗鼓,但是风声也难免会透露出去,说不定贵妃娘娘就是听到了风声,知道锦衣卫在调查此事,从而叫了魏忠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