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再看男人利整的西装,和认真到一丝不苟的眉眼,云杉杉才惊觉,自己似乎从未放弃过对雷池那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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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其言现在只想送自己四个大字——自作自受,并且还是裱起来挂墙上的那种。
原本最初赵西南提出喝白酒时,她还有些犯怯,怕推杯换盏间不仅一个字套不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不想,赵西南根本没得任何战斗力,三杯酒刚下肚,便似换了一个人。
眼神迷离,双颊通红,相其言若盯着他看超过两秒,他便羞涩的低头或别过脸,声音诺诺,还带着些许软萌的说:“你别盯着我看啊!”
相其言:“……”
发腻间,相其言并不忘重点,赶忙趁着赵西南彻底醉去前发问,而对方似清醒似喝醉,让相其言觉得好像什么都问到了但又没啥真实保障。
“我问你啊,你们是不是已经跟万家达成合作了?”
“ꎭ꒒ꁴ꒒你是说针对天富的项目?”
“是的。”
“那没有。”
“真的假的?”
“真的。”
“可我听说……”
“你听我说就够了,真没有。”
“那你们准备跟万家合作吗?”
“还没定,但他们确实很想跟我们合作。”
“你们没定的点是?”
“这个就涉及内部机密了,不能说。”
赵西南表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话落时还又给自己和相其言斟了一杯酒。
相其言只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小口,而后又立马开始了第二轮询问,问:“那你们怎么看 WE,考虑跟我们合作吗?”
可这一次,却不像方才那样顺利了,相其言眼看着赵西南颇为豪爽的仰头饮尽杯中的酒,作发言状却迟迟没有发言,很是着急,又补充了一句,“你有什么都可以说的。”
赵西南终于开口,却是一句反问:“说什么?”
“说……”相其言喃喃着,在对向赵西南的双眸时,只觉大事不好。
对方的双眼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蠢狗。
“什么都别说,干了这杯酒!”赵西南说着干杯,拿起来的却是一串烤五花。
相其言沉默着,忧愁地扶住额头,然后终于饮尽了杯中的酒,将剩下的烧烤全都推到了赵西南跟前,说:“你多喝点。”
“你这是在糊弄谁啊?”赵西南却不买账,略显生气问。
相其言眼睛又恢复了些光彩,想他大概还没太醉,不想对方却接着说:“我都说了喝白的,你怎么还拿啤的糊弄我?”
“我……”相其言好不痛苦,“我糊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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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赵西南喝醉,开始神志不清,相其言也紧张起来,生怕他耍酒疯,并连累自己。
不想这人却再次给了她一个‘惊喜’,他如品酒一般吃下了手里的五花肉后,先是无不满足的咂摸了下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而后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酒量差,酒品却很好。
相其言陷入沉默,只觉得赵西南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不能喝还说要喝白的,莫不是瓜的哦。”
她嫌弃道,看着赵西南过分乖巧的睡颜,又突然怀疑起来,想他莫不是装的。
于是顿了顿后,相其言缓缓地伸出了手,然后照着赵西南的脸,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但对方却是一动不动,听呼吸反而睡得更沉了。
“真睡着了啊。”相其言喃喃着,拿筷子挑了挑剩下的烧烤,顿觉索然无味。
而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妙,这货醉了,谁把他送回家?以及,他家在哪儿?
相其言一下没了方法,想打电话问严亮,但又怕对方知道自己在偷偷从赵西南这里套话。
等他自己醒来吧,又怕会是一场没有边际的苦等。
相其言不由地焦虑起来,她甚至开始寄希望于烧烤摊的老板,问他是否知道赵西南住哪儿。
烧烤摊老板的回答则是等于没有说,“就在这儿附近,来我这儿地都住这附近。”
“……”相其言抿嘴沉默,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这么在座位上枯坐了快半个小时后,突然,赵西南的手机叮叮作响。
相其言掏出一看,是备注为王母娘娘的人打来的,想来该是赵西南的母亲。
相其言如遇救星,双眼放光,立马接起,“喂!”她很是激动。
那边却半天没有声音。
“喂?您在吗?”相其言小心试探地问。
那边则终于有了回应,“哦哦哦,你……是和西南在一起?”
“是!是这样的……”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相其言话还未讲完,那边便匆匆说了再见,并且迅速挂断了电话。
相其言一脸茫然,很想大声喊住对方说事情并不是她想得那样,却已是惘然。
她头秃了半秒,又听见手机响,这一次,是微信提示音。
相其言无法点进去回复,却能看见消息。
王母娘娘:【啥子时候有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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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相其言完全没有睡好。
她费了老大劲儿才把赵西南扶回自己家中,让他不至于露宿街头,可这人却是恩将仇报,一进门便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