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婆子丫鬟连忙上前,拽着那小丫鬟压了下去。
其余女眷暗暗对视一眼,无人吭声。
空远合十,长叹一声:“阿弥陀佛。”
场上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姚千同见问不出来头绪,也有些头大。已经后半夜,好些女眷面色支撑不住。他只得同李慕和李濂两兄弟商议道:“时间很晚了,不若放各府女眷们先行休息,待明日再审。”
李慕也知道抓凶手不可能一蹴而就,闹也闹过了,京兆府来给台阶,那便下了算了。
他正打算同意,一旁李濂胳膊一抬,指着萧静三人,怒目圆睁道:“姚大人,这三人你还未曾审过!为何就要放人离开?”
敢指北疆王,你这厮不要命了!姚千同连忙拽住他指着萧静的手,假意安抚似的拍了拍,语重心长道:“这三人皆是北疆王府的人,本官以性命保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哪知李濂是个刺头青,一把将姚千同甩开,冷笑一声:“呵,纵是北疆王府的人又如何,老话还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还是说,姚大人这是打算当众徇私了?”
真是不怕死啊……姚千同同情地看了李濂一眼,只好转向萧静。
萧静正面色平静地看过来,姚千同进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要不您也说说?”
江恩侯府除了长子外,次子李慕才华平平,几年前李风年托人将他塞进了国子监,只在里面做一个小小的从七品主簿,而三子李濂却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妥妥地纨绔子弟。俩人都没正儿八经见过萧静,否则给李濂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手指萧静。
众人视线都看向人群中陌生却又气质超群的男子。
刚刚在小禅院,姚千同对这位北疆王府的大红人态度就颇为刻意偏心,见李濂点破这层微妙,众人都存了看八卦的心思。
只听萧静慢条斯理道:“未时到申时,我跟我身边的这位公子一起,在寺中转了转。”
李濂哦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还请问二位公子都在寺中何处转了转啊?”
萧静声音平静无波:“正殿、后山还有竹林一带。”
“哈!”李濂立马跳了起来,抬手又指向萧静,对姚千同怒道,“姚大人,你看!你看!他去了正殿,还去过后山!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敢担保他没问题?”
姚千同:“……”本官现在只敢担保你绝对要倒霉……
人群再次窃窃私语起来,空远听见“竹林”二字,缓缓掀起眼皮,沉沉看向萧静。
没承想却与萧静冷锐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空远合掌,冲萧静一礼。
萧静却嘴角微扯,视线一转,不再看他。
李濂像一只打了鸡血的大公鸡,兴奋地指了指庆慈:“那这个丫头呢?”
“我吗?”庆慈灵机一动,忽然就想起前几日当街诈吕建轩的招数,她眨眨杏眼,一脸天真道,“我未时那会碰巧在大殿遇见了死者呢。”
作者有话说:
萧静:呵,上一个敢拿手这么指本王的人坟头的草已经两米高了。
***
隔三差五来嚎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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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报复
◎抱紧,别害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庆慈一边余光注意那位刘家三姑娘,果然那三姑娘本来放松的肩膀在听到自己说正殿见过死者后陡然一缩。
对方抬起头,与庆慈视线对峙。
庆慈盯着她,笑了笑,说:“当时死者好像是同这位三姑娘在一起呢!”
刘家三姑娘立刻反驳:“你有什么证据?”
庆慈慢吞吞地说:“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啊,你们说‘王爷府上缺……’”
三姑娘顿时满脸涨红,飞速打断庆慈,硬着头皮道:“是的,我想起来了,那会我确实跟慧琳在一起……”
哈,蒙对了,庆慈得意地哼了一声。
江恩侯府的女眷们坐不住了。
“原来约我们慧琳见面的是三姑娘啊——”二房媳妇给李慧琳找补了一句,话音一转,矛头直指对方,“见过却说没见过,三姑娘为何撒谎?难不成你便是凶手?”
三姑娘脸色苍白,使劲儿摇头:“怎么可能,我和慧琳情同手足,我为何要杀她?”
二房媳妇咄咄逼人:“那你为何撒谎?”
三姑娘啜嚅道:“……我只是害怕。”
“若不是凶手有何要怕的?”
三姑娘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了。
刘家的媳妇们眼见自己小姑子被逼问,纷纷出声打圆场:“我们三姑娘性子柔弱,连看人杀鸡都不敢看,撞上这样的命案,害怕不是自然么?李二夫人也不能直接就诬陷她是凶手吧?”
两家女眷你一言我一语,眼见着又要吵起来。
姚千同被吵得头痛:“够了!三姑娘为何撒谎,京兆府会细致调查清楚,现在很晚了,各位全都回房休息,明日没有京兆府的准许也不得离开。”
姚千同和煦的面色忽然严肃起来,众人谁都不出声了。李慕和李濂两兄弟,心知闹了一整晚,不会一时半会结束,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率先甩袖子离开。
江恩侯的人一走,其他家也纷纷告退。很快,殿前除了留下来守着灵堂的侯府家丁,便只剩京兆府一行和萧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