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玄挂完电话把这个号码也拉黑删除后,便没再放在心上。
她看了还赖在她这里不走的秦元一眼,“你没有工作吗?”
秦元:“没什么要紧事。”
岑玄信他个鬼,“……什么叫做没什么要紧事?亲爹快要死了你也说没什么要紧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所以到底有没有?”
“……”
秦元目移,看到住家保姆将一个包裹递给岑玄,问:“这是什么?”
“别转移话题。”
岑玄无语,便拆快递边说:“有工作就赶紧去,别老旷工,员工摊上你这么个老板真是造孽……”
“真不要紧。”
秦元失笑,走过去给她递了把小刀,岑玄没接,就那么看着他。
秦元只好老实交代,“……就是岑岭之前预约的一次会面。”
“……”
这个确实不要紧。
岑岭个人能力着实烂得一批,岑玄要是秦元,也不想去和他过家家。
但他怎么说也是山今集团的继承人,太敷衍了面子上不好看。
岑玄催促,“赶紧去。”
秦元看了眼时间,说“还没到点”,而后注意到她从包裹里拆出来的是一本书,“这是?”
“样刊。”
岑玄解释,是嘻哈出版社寄过来的《避风港解刨》的出版样书。
她大致翻了翻,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便随手放在茶几上。
秦元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岑玄心领神会地拿起书,熟练地签名,然后送给他,“满意了吗,可以去上班了吗秦元小朋友?”
秦元小朋友满意了,终于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地去上班了。
岑玄又接到一个电话。
这回是个陌生号码。
她右滑接通,那边却没有声音,蹙眉正要挂断,终于听到了动静。
岑岭有些闷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那个,我……”
“嘟……”
岑岭郁闷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将跟班的手机还给他,摞了摞手里的一叠银行卡,自言自语地抱怨,“……挂老子电话,活该当穷鬼。”
魏良给他开了一瓶酒,“竟敢挂您的电话,真不识抬举,岑少来来来,咱们喝酒,她爱要不要。”
就是,爱要不要。
岑岭不爽地将卡放回兜里,正要接过酒瓶,又将手收回去,“不喝,待会儿和秦元有个饭局。”
魏良又挤眉弄眼地说:“那叫两个姑娘来陪您解闷儿?我家公司刚出道的艺人,漂亮又干净……”
“滚一边去!”
岑岭嫌恶地推开他,“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他得弄死我,想害我是不是?你们还干这种生意?”
魏良连连摆手解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就是口嗨一下!”
岑岭冷哼一声,习惯性抽了根烟,又烦躁地放回去,接着抱怨,“你说秦元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年纪轻轻活得跟老年人似的,听说他饭局上都看不惯别人抽烟喝酒,让他不爽了又卡老子项目,烦死了……话说我老子能不能赶紧换个继承人折腾,我真的想到生意上的事就头疼……”
魏良附和着岑岭的抱怨,听到后面眸光微闪,“岑董的继承人只有您和岑玄,您甘心把家产让给她?”
岑岭:“让给她?还有这种好事儿?真的能把我那b事儿多的爹和公司的b事儿都推给她?苦活累活她来干,幸福生活我来享哈哈哈哈!”
“……”
魏良哽了一下,很想问他你吃喝玩乐的时候是不是连带自己的心和肺都丢进胃里消化掉了??
岑岭越想越快乐,越想越觉得可行,并理所当然地说:“这才是豪门生活的正确打开方式,都投胎到世界的终点了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
您可真是烂得明明白白理直气壮!魏良的话哽在喉咙里。
被岑岭这么一搅合,魏良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可是岑少,您和岑玄的关系这么差,等她大权在握,岑家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哪有这么严重……”
岑岭下意识说,而后忽而一顿,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原本他觉得除了老爹烦了点,自己的家庭还是挺简单幸福的,没有别的豪门尤其是秦家那种“儿孙满堂大家庭”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糟心事,就算自己不努力也能过得舒服富足。
但他又突然想起岑玄。
对方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爸妈,家里竟然学费生活费都没给她打,让豪门千金混成个穷鬼。
这让他有点物伤其类了。
难道真是爸妈偏心他日子才过得那么爽?要是哪天他也惹毛了爸妈,是不是也会沦落到岑玄那样?
天哪,发一天传单才八十块钱,这让他这种骄奢淫逸的废物怎么活?
不行,离开家他会死的。
岑岭的神色逐渐严肃。
魏良见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正要继续挑拨。
就见岑岭又拿出了那叠银行卡数了数,严肃地琢磨着,“不行,这钱不能给她,我得自己存着,万一哪天被扫地出门我才有饭吃……”
魏良:“…………”
魏良很想把手里的酒瓶哐在岑岭头上,好砸开这废物的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长了多少杂草,他就没见过这么没斗志的豪门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