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岑家继承人就好了,他绝对不会混成这个鬼样子。
魏良拼命压下眼中的嫉恨,继续说道:“岑少,手中没有权力就是待宰的羔羊,您千万不要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岑玄那么恨你,你觉得到时候她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吗?”
“她恨我?为什么?”
岑岭正算着自己的钱,闻言一脸茫然地抬头,“我们虽然不太对付,但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
魏良的血压上来了。
接二连三的无效沟通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耗尽了毕生理智,才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
岑岭又拿出手机计算支付软件上的资产,看到悬浮窗上弹出来的消息推送,也随手点进去看了看,全然没有将魏良的话放在心上。
魏良深吸一口气,做出苦口婆心的样子,“岑少啊,长点心吧,您把人家往好处想,人家也一样吗?真到了那个地步,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要有点危机意识的……”
岑岭顿了顿,似乎终于听进去了,“有道理,你可真会替我着想。”
魏良说得嘴皮子都咬破了,终于见到了点效果,大喜过望,“都是兄弟,为岑哥着想不是应该的吗?我跟您说,岑玄不是好相与的……”
岑岭认真地听完,而后在魏良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开口,“你对别人挑拨离间的时候也这么明显吗?”
“还是觉得我蠢?”
魏良的神色霎时一僵。
岑岭嗤笑一声,“你算哪根葱,也配对老子的家事指手画脚。”
他毕竟顶着岑家继承人的身份,像魏良这样的小人身边多了是,对方嘴一张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只是他初来乍到,在江海市没什么认识的人,有人屁颠屁颠伺候他还不要钱,他当然乐得笑纳。
岑岭从沙发上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抬步走向魏良,感叹道:“看来在外人眼里我和岑玄真的有深仇大恨啊,不然你怎么敢一边在网上搞我妹妹一边跟我玩哥俩好?”
岑玄揍魏良他又不是没看到,魏良污蔑她职场霸凌的事他也知道,这些热搜还是他让人压下去的。
岑玄那个穷鬼,都出来混那么多年了,竟然连给自己公关的钱都没有,就任由那些骂她的词条挂在热搜前排,连带他的面子上也无光。
这账他还没腾出手来跟魏良算,魏良就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挺积极主动啊,岑岭笑。
魏良暗道不好,这废物竟然长了脑子,他讪讪地笑道:“岑少您误会了,我说那些话真的是为您好,您要是觉得不对,我不说了就是……”
“你紧张什么?”
岑岭来到他身边,和颜悦色地说:“我也没说你不对啊,还多亏了你帮忙我才能那么快找到岑玄。”
魏良下意识后退一步,扯出生硬的笑容,“哈哈哈岑少客气了,我遇见她也是巧合,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急着走啊。”
岑岭单手压住魏良的肩,无视对方吃痛的神情,另一只手刷着手机上的新闻,蓝光照在他不知喜怒的脸上,“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昨天岑玄那句‘你们竟然能玩到一块儿去’是什么意思?”
魏良额头的汗都要下来了,“岑、岑少,我也没听明白……”
岑岭充耳不闻,手用力锢住他的脖子,看着手机自顾自开口,“虽然我只是把你当个提鞋的,但她为什么觉得我们不能玩到一块儿去?”
魏良面色充血涨红,惊恐地掰他的手,岑岭突然将他松开。
“找着了。”
魏良难受地弓腰,捂着脖子拼命咳嗽,无暇去听岑岭说什么。
岑岭正看着微博上公布的魏良霸凌的证据,里面也有魏良的小弟的名单,其中有几位怪眼熟的。
岑岭上学那会儿行事嚣张,也没少被人套麻袋,这几位赫然在列。
而他们竟然都是魏良的打手,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魏良叫人打过他!
现在他还带魏良玩???
岑岭回忆了一下岑玄当时看他的眼神,妥妥的在看傻叉。
“……”
岑岭将手机屏幕握得有些变形,脸色阴沉地看着魏良。
魏良咳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了,注意到岑岭的神情,明白对方已经知道真相了,连忙高声喊道:
“服务员!”
立刻又人推开包厢进来,询问道:“顾客有什么需要的吗?”
魏良示意对方过来,“没看到我的发型乱了吗?帮我整理一下。”
服务员看着进来的时候还关系融洽,现在却剑拔弩张的两人,神色为难,但魏良还是会所的小东家,不想滚蛋就只好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魏良又来到靠门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岑岭故意问道:“岑少怎么一副要打人的表情?”
岑岭骂了一句脏话。
若不是这里是魏家的地盘,对方还鸡贼地拿服务员当挡箭牌,他早就把这孙子打得满地找牙了。
他目光冰冷,“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魏良,你给老子等着。”
“你能拿我怎样?”
魏良正了正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带,如果《狩猎》剧组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他此时像极了程书饰演的韩善,笑容依旧,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