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灵剑与清晏剑同时斩上上古魔刀,三把神兵在相接的瞬间蹦出流星般的火花!
渊骨被阻,他眸色渐深,左手抚上刀剑,幽蓝的魔焰自他的左手覆上刀身,再由刀身吞向相接的两柄剑身!
晅曜的曜灵剑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他灵力特殊,幽蓝魔焰不过刚攀上曜灵的剑锋便被凛冽的灵力击散,然而曜灵剑能做的也仅有如此,它与魔焰僵持,谁也摧垮不了谁,可清晏就没那么幸运。
苍竹涵再天资卓绝,也仍是人。
他既不是瑶池仙、也不是上古大魔。
灿白的琼天雷咒已经布满了他的右臂,可由正主亲自燃起的幽蓝魔焰不同于初见时能被风灭的小玩笑,它就如同渊骨心中的炽火般强大不熄,琼天雷尽了全力,也不能阻止它吞上清晏的剑身,将它灼烧啃食,再由它吞进苍竹涵的手指。
晅曜听见了清晏的悲鸣。
他瞧见了蓝色的焰火已经烧上了苍竹涵的指尖。
晅曜眼中隐痛,他喊道:“师兄——!”
苍竹涵头也未抬,蓝焰已将他的指尖吞噬,豆大的汗珠因疼痛而从他的额角落下。
苍竹涵额角青筋暴起,他依然死死压着渊骨,同时吩咐晅曜:“拦住他!”
晅曜咬牙,不敢再看苍竹涵的状况,将全部仇怨都洒在了渊骨的身上。
渊骨察觉到来自晅曜的愤怒,水色有一瞬间甚至冲散了一瞬他的魔焰。
这让他又隐隐熟悉。
好像也曾有谁如此浇灭过他的怒火、他的怨火。
他似瞧见自己站在焦土疮痍之中,脚下满是延绵瞧不见尽头的尸体,手中的尘雾也早被染成了赤红色。
他能感觉到自己杀了很多人,有神有仙、甚至尚有妖魔。
无数的尸体堆积成山,他就站在山边,仍在发出痛苦的咆哮声。
就在他觉得、或许非得毁了这天这地、将万物都拉回混沌的状态,他或许才能得到安宁与平静时,也有谁如此强硬的阻止了他。
是祂。
是祂用着令人憎恶的、充满了希望与生命的眼睛凝视着他,以自己的精血化作甘霖落雨,以自己的骨骸化作沃土溪海。祂以神魂化作一座冰牢,将他死死的困于其中,而后分尸,将他压在永不见天日的焦土重封之下,任凭他苦痛嘶嚎,却再无回音。
仇恨在瞬间占据了渊骨的眼睛,他死死盯着晅曜,新仇旧恨齐涌心头。苍竹涵及时察觉到了渊骨的不对劲,他提醒晅曜:“小心!”
晅曜已做了准备,却还是躲闪不及。
渊骨一击而中,直将他从空中碾回了地面!
晅曜自有意识以来,从没有吃过败仗。
如有实质的浊息似一柄利剑穿透了他的肩头,他单手撑地稳住自己,一张口却是一口淡金色的污血吐出!
“——师弟!”
晅曜抬起头,他随意擦了下嘴角,一看系在腰间的香囊直接在这一刀下碎的只剩根绳子,不由骂了一声。重新看向渊骨的表情也有些发狠。
“你突然发什么疯!”
渊骨正要自空中而下,先杀了晅曜。却在动的刹那止住了一瞬。
他表情放空了一瞬,下意识去碰自己的额头。然而他还没有碰到,他便被钉在了原地,未能再动。
晅曜几乎在瞬间意识到,这是始无在插手。
与此同时,空中诛神阵金光大盛,他听到引风焦急地唤他们——“阵成了,快回来!”
苍竹涵闻言,第一反应便是要去拉晅曜,带他走。
可他还没多走出一步,先听见了极恐怖的、金属绷到极致断裂的声音。
渊骨的手抚上自己的额角。
他瞳孔中闪烁着晶石般的光,右指微抬,幽魔蓝焰如猛虎般直铺向苍竹涵——!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可怕的魔焰,引风的声音都变了形——“小涵!”
所有的蓝焰都打在了一把“剑”上。
晅曜不知何时出现,他双手交叉翻掌,周身皆散着莹莹辉光,正如一柄剑,替苍竹涵消弭了所有攻击。
苍竹涵感觉不对。
他叫了一声:“晅曜?”
剑没有回答他。
苍竹涵这才发现,晅曜的瞳孔不知何时成了琥珀色,正与渊骨的眼一样,散发着晶石一般的光。
强、很强。
晅曜身上的神光几乎已让渊骨感到灼痛。
晅曜笼于光中,他神色不明,皮肤泛着玉石般的光,魔焰灼烧着他,却只是将他变得越发明亮纯粹,他简直是座神像了!
渊骨看见这样的晅曜,忍不住想要大笑。
他说:“你瞧,你不是知道该怎么用的吗?要杀我,一早就该这么用。”
他的话中满是讥诮,可晅曜竟像是未曾听闻一般毫无所动。他只是冰冷而无机的锁定着渊骨。
渊骨也不介意,他说完后懒懒看向苍竹涵,缓声道:“拔你的剑吧,你用他,我不躲。”
苍竹涵隐隐察觉到渊骨的意思,他看向神色冰冷、隐有神辉的晅曜,心中万般焦急。他顾不得其他,抓住晅曜的肩膀大喝道:“晅曜!师弟!你醒醒!”
晅曜被他一阵猛摇,散开的思绪重拢。
他看向苍竹涵,本能先叫了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