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们说的话愈发阴阳怪气起来,安悦也顾不上去换演出服,直接拉过柳知蕴的手将人拉出了休息室,坐到了附近的长椅上。
“他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这里演出费用给得高,竞争比较激烈,难免会有些摩擦。”
“何况你服务的还是上头那位爷,大家都看着眼红,你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不用理他们。”
听她这样说,柳知蕴心里好受了不少,“谢谢你,我知道了。”
想到去休息室的目的,她转而又问:“休息室里的柜子每人都有一个吧,我要怎么找我的柜子?”
“你说装私人物品的柜子吗?”安悦摘下肩上的背包,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两把小钥匙,将其中一把摘下来递给了她。
“我在这里做兼职,柜子里只放了几本打发时间的画册,休息室里的柜子都被人占满了,我们共用一个吧。”
钥匙上贴着柜子号码,柳知蕴接过后攥在手里。
听她说着什么画册,视线掠过她双肩包一侧支出来的画轴上,心中一动,“你会画画吗?”
“我在美术学院上学,主攻国画方向。”见她对包里的画似乎很感兴趣,安悦索性将画抽了出来,打开给她看。
“这是我明天要交的作业,我正打算晚上不接表演的时候画完呢。”
打开的画卷上描绘的是一幅沙场点兵图。
两位身穿铠甲的少年将军坐于高头宝马上,身姿挺拔,斗志昂扬。
身旁是飘扬的战旗,对面是排列整齐,气势威武的军.队。
柳知蕴被画中的景象吸引住了心神,禁不住伸手抚上画卷中的人物,指尖落在那身厚重铠甲上时,心中猛地一痛。
成砚在沙场上的模样,就当是如此吧。
少年将军,战绩累累,本该是风光大好的年纪……
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安悦没有留意到她的情绪,自顾自笑着说:“我从小就喜欢看古装剧,尤其喜欢将军的角色,晚上睡觉时梦里都是狼烟战场。”
说完转头一看,身旁的人几乎要红了眼,慌得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柳知蕴接过纸巾在眼角处擦了下便装作恢复了情绪,“是你画得太好了,光是看着画就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她的夸奖出自真心,安悦倒也没有客气,兀自感叹道:“这幅画面在我梦里出现很多次了,这幅画我也画了很多次,怎么也画不够。”
“你喜欢的话我改天送给你一幅怎么样?”安悦特意侧压着头问她。
柳知蕴不会随便收别人的礼物,但这幅画她确实喜欢,再三斟酌下还是点头应道:“那我也送给你一幅。”
她的画工也很好,作这样一幅画也不成问题。
“真的么,那就当作我们交换礼物吧。”安悦笑着答。
说完还真诚地向她伸出了手,“以后就叫我小安吧,欢迎你的加入,知蕴。”
柳知蕴伸手握住,“谢谢你,小安。”
来这边转了这样一大圈,柳知蕴感慨了很多,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再出门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过来接她的车子停在侧门口,上车时封郁已经坐在上面了。
“去哪里了,下班这么久才出来?”他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将人抱进了怀里。
事实上他知道她去了员工休息室,了解到她只是和一个小姑娘在长椅上聊画,便不打算追究细节了。
只是下班少与人接触,早早跟他回岛这件事需要跟她再强调一下。
他没什么耐心每天看她和别人谈笑风生,即便对方是个女生。
然而话落,柳知蕴只是含糊应付:“去见了下同事。”
眼下她满心都是那幅沙场点兵图,想的也是成砚穿着铠甲的模样,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但她身子刚动一下,便被封郁紧按住了。
等她不耐烦地又挣扎一下,头顶已经落下冷冰冰一句“就上了一天班,翅膀长硬了?”
听了这话,柳知蕴没再动了,但也没有答话,明显心里憋着一股气。
封郁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大手捏上她的下颌骨,将她的小脸仰面提了些,面对着自己。
“说,我是你的谁。”
柳知蕴被迫面对着他氤氲着怒气的脸,唇瓣抿紧,眸光里饱含怨气。
无声对峙许久,直到施加在下颌骨上的力度越发清晰,才强撑着张开嘴,“丈夫。”
听到这两个字,封郁的手劲儿才松了些,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丈夫想抱你的时候,你该怎么做。”
柳知蕴实在不想说话,踩在他发怒前一秒,身子才主动靠了过去,半倚在他怀里。
她的身子很僵硬,态度也是明摆着的不情不愿。
封郁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忍了好一会儿才压着声音警告。
“宝贝,想离婚还早着,现在你还是我老婆。”
“以后下班早些出来,不然老公会进去亲自把你接回来,知道吗?”
柳知蕴阖上眼帘,在感受到腰间大掌作乱时一把按住,压抑着情绪答应,“我知道了。”
第56章 有了就生下来,我们是合法夫妻
安悦那幅画带给柳知蕴的感触很深,以至于当晚她就做了一个关于沙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