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哭笑不得:“朕哪里来的小情人儿。”
“都说女儿是男的前世的情人,这辈子过来争风吃醋的。”
南宫烨无奈地抱着严果:“是吗?让朕看看,你前世叫什么?”
严果吐了吐舌头:“果儿前世一定叫葡萄。”
南宫烨忍俊不禁:“为什么?”
“葡萄甜。”
清颜翻了个白眼儿,拿着帕子投了投热水,过来将严果的脸擦了擦,又将手脚擦了擦。
这才掀开被窝:“睡吧,公主大人,我的漏风小棉袄。”
严果咯咯地笑着,钻进被窝乖乖躺好。
清颜回身去将帕子放回去,刚要端水出去倒,盆却被六福接了过来。
“娘娘哪能亲自动手,洒家来。”说着,端着水出去倒了。
清颜进屋的时候,床上的严果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她的睡相不大好,才不多一会儿,已经从竖躺睡成了横躺。
被也不知何时被踹到了一旁,被她双腿夹住,寝衣掀起了一块,露出鼓起的肚皮。
清颜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严果,床边南宫烨却是怨念的视线望了过来。
“朕睡哪里?”
清颜过来将严果寝衣扒拉下来,又将被子给她盖好。
本要往里抱着,刚放下,严果一个横翻身,再次霸占了大半边的床。
清颜本意是既然要跟南宫烨分道而驰,怕南宫烨了无牵挂,以身犯险。
因此才想到将严果抱过来,让父女两人促进下感情。
哪曾想严果的睡相实在是不太好。
南宫烨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就在这时,严果又是一个翻身,一脚就踹了过来。
南宫烨下意识地起身躲了开。
“若是朕睡着了,她也这么踹,朕的腰就别要了。”
清颜下意识地揉腰:“你还没挨踹呢,我都不知道让她踹过多少次了。”
“哦?”南宫烨起身走到清颜面前:“朕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清颜抬头,却正对上南宫烨灼热的视线,他温热的手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入了她的衣襟,手不客气地在她的后腰上揉捏。
“养不教父之过,果儿的错,是朕不对,朕给你揉揉,弥补下过错……”
第389章 死生不知
“揉这里……”季云吩咐公主道。
“他有内伤,伤一直未愈,随着年头的拉长,脏器负担越来越重,我已经用针封闭了穴道,将淤血放尽。”
“过程会很痛苦,之前的医者让他坐轮椅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
“虽然王谢有冲突,但我谢家从不做落井下石之事……”
季云轻咳了一声,说道。
这句话说得很值得人玩味。
谢家从不做落井下石之事,那么向来惯常做落井下石之事的是谁家?
自不必言明。
如今正是王家有求于人的时候,不过是言语挤兑,算不得什么。
成文听了,充耳不闻,神色不变。
落井下石的是王家人。
猷文从不做落井下石之事。
成文眼神一直盯着王猷文,内心很愧疚,如今才知道错怪了他。
印象中的王猷文,向来是强大又从容,哪怕是在坐在轮椅上,也从来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
可此时的他,昏迷不醒,就连往日鲜红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仿佛纸人一般,一点生机都没有。
成文这才发觉不知不觉,王猷文已经在她心底占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早已习惯了身边有王猷文的存在。
她紧拉着王猷文的手对他道:“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丢下我……”
睡梦中的王猷文,仿佛听到了公主的悲戚,眉头皱了起来,手也微微动了下。
季云扭头看了眼成文公主,又看了一眼王猷文,最终叹了口气。
王家家主王猷文自诩风流人物,一代英杰,生来便含着金汤匙。
却堪不破情关。
也真是可悲可叹。
季云将银针将王猷文扎得密密麻麻,又从医箱里取出解刨刀,放在火上细细地烤了一会儿。
成文公主呆楞在原地,直到季云又将一捆纱布递给了她。
“你给他塞到嘴里。你负责按住他。我给他放血……”
成文刚要伸手拿,季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我没说过肯定药到病除吧?”
“你什么意思?”成文冷了脸。
“我的意思是说,医者医得了病,医不了命,我只能尽我所能医他,但是他若是挺不过来,你要做好准备。”说完,才将手中的纱布递给了成文。
成文心沉到了谷底,接过纱布的手不由得轻轻微颤。
脑海里全是王猷文的音容笑貌,他从未高声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总是如温润的清风,萦绕在自己左右。
明知道自己心有所属,也从不逼迫自己……
成文咬唇,心底疼得无以复加。
颤抖着手将纱布往王猷文的嘴里塞。
可王猷文牙关紧闭,她塞了几次,纱布也没塞进去。
她只好轻轻抚摸着王猷文的脸颊,哽咽着道:“夫君,你张嘴……”
奇怪的是,昏迷中的王猷文好似真的能听到成文公主的话一般,果然松开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