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拿他的手机,想点开图片放大些看,可还没接到手机,自己的手机视频通话的铃声蓦然响起, 巨大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陶心长呼了口气,拿起手机接通了视频, 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的声音带着几分无情:“这个月的生活费你怎么还没打给我?”
陶心刚忍住的泪又蓄积在眼眶,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是给一年的吗?再说,您就只关心钱, 不关心我啊?”
妈妈似乎才看见她红着眼眶,立即挂断了电话。
在陶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门口传来“滴滴”的解锁声,门开了。
妈妈的声音由远及近响亮地传来:“怎么了我宝?妈妈就想给你个惊喜,故意跟你……”
话音悄然消失, 三双眼睛都瞪大了在空中对峙。
陶心的手还伸在楚杨的衣服里, 摸着腹肌的轮廓……
陶心立即抽回手,楚杨刚想质问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谁,就听见陶心诧异地喊了一声:“妈。”
这回换楚杨因震惊而“改口”了:“妈?”
——
“妈您也真是的, 我都跟您说了这套房子已经卖了, 您怎么还找到这里来?”
陶心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正在将刚刚的茶叶倒掉换了份新的。
蒋玲:“我这不是年纪大了, 走顺路了,谁想到我的指纹还能打开门锁啊?”
陶心:“这也就是被楚杨买了,换别人早重置指纹和密码了,您还得跑个空。”
提到楚杨,蒋玲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她已经眯着眼将楚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三个来回了,楚杨连呼吸都很拘谨。
换完茶叶回来的陶心看见楚杨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有点心理平衡了。
仿佛刚刚被楚大治压制的委屈感被找平了些。
楚杨很自觉地起身接过茶壶,亲自烧水表达尊重。
蒋玲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叫楚杨是吧?年纪多大,什么工作?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陶心有被楚大治盘问过的阴影,但自己淋过雨,想把他的伞也撕了,陪她淋雨。
陶心在心里为妈妈助威:好样的妈妈,就是这样,让楚大治的儿子也尝尝这种滋味。
楚杨乖巧且顺从地回答:“我今年24岁,北城大学毕业,北城本地人,家里只有爸妈,我是独生子。目前跟陶心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我负责努力工作,她负责收钱,阿姨这是她这三年的分红,交给您保管吧。”
陶心盯着他手里的银行卡,震惊于他的回答,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漂亮!
看着妈妈满意的微笑,陶心输得心服口服。
论讨好长辈,她比楚杨差了一个珠穆朗玛峰。
蒋玲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而且怎么看怎么喜欢,陶心知道,她的颜控就是遗传自妈妈。
这张脸就把所有疑问都省略了,蒋玲直接问:“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先说好,孩子我只能给你们带一个,多了我可照顾不过来,我还得打麻将呢。”
陶心:……
她拉着妈妈向厨房走去:“妈,你都给我带了些什么啊?我都打不开那个盒子。”
蒋玲这才把目光从楚杨脸上移开,边跟着她走边说:“就是你爱吃的一些小菜还有卤牛肉……”
楚杨知道母女俩有些体己话要说,十分得体地借口去买点水果,把房间留给她们。
陶心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了:“妈,你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只爱麻将不爱我了。”
蒋玲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我不爱你爱谁啊?但是你处男朋友了也不跟妈妈说一声,说实话,我宝的眼光真不错。”
陶心笑了一下,但立即警告道:“妈,你别再问人家结婚不结婚的事了,我们俩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蒋玲不解地问:“为什么?妈这双眼睛可是很毒辣的,我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里有爱意。”
陶心想了想,叹了口气:“他或许是有吧,但是他爸爸不喜欢我。”
蒋玲竖起眼睛,拍案而起:“反了他了!”
——
陶心下午要去工地一趟,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就开始心神不宁的。
想起楚杨问她晚上要不要去他家吃饭时,妈妈那个愤恨的眼神,就有种要出事的感觉。
闲下来,她赶紧给楚杨打了个电话:“你爸妈给你打电话了没?”
楚杨:“没有啊,你说不想去吃饭,我就已经回绝他们了。”
陶心:“不是,我总觉得我妈会去你家闹,你赶紧给你爸妈或者保姆之类的打个电话问问。”
楚杨将信将疑地挂断了电话,过了两分钟便回了电话。
一接通,陶心便听见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噩耗。
“阿姨去我家了。”
陶心:!
可陶心跟楚杨匆匆赶到楚大治家时,并没有看到任何不和谐的画面。
三人加个管家正在热闹地打麻将。
蒋玲风光满面,一副统领沙场的女将军模样,杀伐果决落子不悔。
楚大治则撸胳膊挽袖子,一副不报仇誓不罢休的样子,打得极为认真。
倒是李爱香,满脸的柔和还带着笑意,看向蒋玲的眼神目露崇拜,笑盈盈地夸赞着:“玲姐,你的牌技太神了,多么不好的牌都能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