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耳朵走过来,看着她:“不多玩一下吗?”
宋萸回:“有点事。”
“噢。”沈宴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电梯数字,不经意般问:“你和路政很熟吗?”
宋萸不知道怎么定义路政,至少现在他们是不熟的,她说:“他以前是我学弟。”
沈宴又‘噢’了一声,像极了迫不及待给予回应的哈士奇。他撒开耳朵上的手,说:“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不用了。”宋萸婉拒。
沈宴不放弃,还想再接再厉,宋萸却直言道:“真的不用,我们也不熟。”
霎时间,沈宴垮下了俊脸,如果他头顶上有耳朵此时也一定是拉耸的状态。
沈·哈士奇·受伤道:“姐姐说话好直接,你一向是这样吗?”
宋萸眸光微烁,想到了别的事上,她轻咳了声,尽量委婉:“抱歉,那个……”
话没说完,沈宴突然把手机递了出来,手机屏幕向上,显示出他的微信二维码。
宋萸:“?”
“给个机会呗。”沈宴另只手摸着耳朵,笑容很腼腆:“加个好友,你扫我或者我扫你都行!”
宋萸:“…………”
加就加吧,沈宴是陈姿的朋友,就算今天不加他,他也有办法弄到她的微信,省得他去找陈姿问了。宋萸的朋友圈加了很多好友,大多都是躺列的。
加完好友后,沈宴如释重负般,再次问宋萸:“真的不用送你?”
宋萸摇头。
“好吧。”沈宴笑着帮她重新按电梯,“下次我请你吃饭。”
宋萸走出电梯时已经很晚了,离开酒店后她没立刻打车回家,沿路走了一段距离,吹着风散散酒气。她果然还是不合适喝酒,一喝酒脑子就容易变得浑浑噩噩。
不知走了多久,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了下来,成黎从车上下来对她说:“上车吧,送您回去。”
宋萸浑浑噩噩的上了车,看到也坐在后面的路政时,猛然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车里的灯光洒在男人脸上,他掀起长睫,眼里有微微的光亮,神色却恹恹的,他也在看她。
宋萸目光水亮,注意到:“你脸色好差,不去医院吗?”
路政懒懒勾唇,自嘲般:“死不了。”
“…………”宋萸接不上话,他还是那么擅长把天聊死。
车里陷入冗长的沉默,只除了……宋萸的手机一直不停有微信消息的声音,动静太多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尤其刺耳。
路政垂下眼眸,好看的大手骨节分明,一下下轻敲着膝盖,像在忍耐。宋萸瞥了一眼,就想要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她刚准备这么做,忍得不耐烦的男人倏然问:“谁找你?”
宋萸也不知道,边摸手机边约莫道:“可能是工作吧。”
路政眉宇一蹙:“这么晚还有工作?”
“看情况的。”宋萸的工作比起施莹莹的广告公司已经好上很多了,但有时候还是要加班熬夜。她摸出手机点开一看,无意识地‘嗯?’了声。
发微信来的不是公司,而是沈宴,他一连发了好多条消息过来,还有婚礼现场后续的各种照片,最后一条消息则是语音。
宋萸不知道他要干嘛,点开最后一条语音附在耳边听,却是免提状态,语音外放了出去。
“姐姐,我要怎么叫你好呢?宋萸?萸萸,还是……”
沈宴清朗的声音戛然而止,宋萸强制退出了微信,车内比刚才更安静一些,连空气都仿佛凝固般。
宋萸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只听:“你喜欢这样的?”
她抬头,路政双手环在胸前,身体懒懒向后一靠,眼神睥睨她,他的容貌太有攻击性,嗓音又低冽,沉如山海:“萸萸?”
“…………”宋萸当场社死,脸颊微微发烫,纤长的睫毛快速地上下扇动,半晌后,她尴尬解释:“我和他不熟的。”
“哦。”路政阖上眼,没再说话。
宋萸才想起来,她何止和沈宴不熟,和他……也不熟了,其实没必要解释的,她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会想到了很多的事情,越想心虚。
“您家到了。”车停了下来,成黎对她很恭敬。
宋萸不太习惯这种恭敬,但还是对成黎说了声谢谢,然后看向男人,他好像是睡着了,眼睫似漆,浓密又纤长,胜过很多女孩子。
宋萸看了他一眼,垂眸小声说:“那我走了。”
她轻手轻脚下了车,车门关上后隔绝了外面路灯的光,路政倏地睁开眼睛,看到宋萸没有回头走进小区,而车座上落了一只银色流苏耳环。
……
宋萸回到家心不在焉地卸了妆,洗完澡后抱着软枕喝了一大杯水,手机微信‘滴答’的响了一下,以为又是沈宴,点开看却是一条加好友的消息。
备注就一个字:政。
宋萸懵了下,手比大脑反应得快点了通过。
然后路政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她遗落的耳环!
宋萸‘啊’了声,刚才卸妆的时候都没发现丢了耳环,她连忙问:【我过来拿?】
路政:【太晚了,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