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他大抵才会放过她。
也庆幸,她没说。
“不哭了,咱家不怪娘娘。”他轻声哄着,太贪恋她在怀中的感觉,忍不住勾勒出一抹笑意,嘴上却一如既往的吓唬着,“这次再骗咱家,咱家就真要娘娘小命了。”
“你就这张嘴厉害。”江妧闷闷的反驳,唉声叹气了片刻,忽的拉起他手,在那小臂上重重咬下一口,用尽浑身力道,将那处生生咬出血来。
谢长临只是看着,任由她发泄,还赞了句,“娘娘嘴也厉害。”
江妧瞪他,接着凶巴巴地掀起他的衣袖,指着带血的牙印道,“若你日后要怨本宫,便看看这处,要怪就怪你自己,明白吗?”
“明白。”
江妧撇嘴,霎时委屈又心疼,低头覆上嘴,欲将血舔净。
谢长临却止住她的动作,“咱家血可不干净。”
江妧想到那日自己说他血弄脏了长乐宫的地,他便嘲自己是脏的。
她垫脚去亲他嘴角,神色委屈,声音也很小,“长临不脏,那日本宫说的是气话。”
谢长临抬手按过她的脑袋,含住那没什么血色的唇瓣。
一吻末了,指尖摩挲她有些消瘦的脸颊,才道,“娘娘可想咱家了?”
她不答,只是反问,“你呢?”
“很想娘娘。”
......
江妧又活过来了。
巧巧看着窗台那盆临近凋谢的玉兰,无奈的摇头,“可怜的小花花,花匠都救不活你了。”
说完转头去看对着一架子‘宝贝’憨笑的江妧,小心翼翼的劝道,“娘娘,您要不还是将午膳用了,去处理事务吧,已经堆不下啦......”
江妧顿时伸了个懒腰,“呀,乏了。”
“娘娘!”
“哎,好巧巧,本宫这就去。”
巧巧喊住她,“娘娘,还未用膳呢!”
“等长临来了再吃!”
巧巧:“......啧。”
谢长临来的狠准时,还递了份食谱给巧巧,“日后让御膳房按食谱做。”
江妧咬着筷子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将娘娘身上肉养回来的东西。”谢长临垂眸,细细替她布菜。
江妧却摸了摸脸,“本宫倒是觉得,如此甚好。”
美了两个度呢!
谢长临瞥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吐出,“丑。”
非折腾自己,饿瘦了是要气死谁?
反正他是怎么看怎么不舒坦。
江妧缓缓沉下脸,颇有些落寞的模样,低低道,“长临第三次说本宫丑了。”
谢长临:“......”
“好吧,长临不喜欢,本宫倒不如将脸划了,以免叫人嫌。”
谢长临:“......”
“哎,没人疼没人爱......”
谢长临终于打断她,“......咱家错了。”
“那你夸夸本宫。”
“......”
用过午膳他便走了,留江妧独自面对那些堆了半月的事务折子,看得直打瞌睡,直到巧巧进来禀告,“娘娘,婉贵妃来了。”
“让她进吧。”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泪汪汪的起身,朝软榻走去。
婉贵妃进来,一如既往温婉的脸上挂着笑,不似平常贵妃打扮,倒是穿了寻常纱裙,多了几分明媚。
“娘娘。”她深深一拜礼,“婉儿谢过娘娘前些日子的照拂,今日婉儿便要出宫了,特来拜别娘娘。”
江妧瞌睡醒了大半,一双眸盈满笑意,“程小将军来接你了?”
李婉儿脸上泛红,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羞涩的点了下头,“他还许婉儿一个正妻之位。”
江妧想起程翎那个浪荡子,满脑子都是他犯贱欠揍的模样,不由得改观了几分。
就那样一个人,竟真许了李婉儿一个未来。
“甚好。”江妧替她高兴,让巧巧取了些首饰和银钱,“虽想你也不缺,但也是本宫一点心意。”
“祝你二人,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宛如娘家人送嫁一般,令李婉儿感动得红了眼,跪地深深一磕头,情真意切道,“娘娘是婉儿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她也算常看书,此时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位皇后娘娘身上的气质和气度。
只道一个好,真的很好。
“婉儿也祝愿娘娘,万事顺遂,喜乐长安。”
江妧送走她后,站在院子望着那棵桃树,那棵树下在前两日埋下了谢岁安。
她深深吸了口气,有风拂过,带来一阵很淡的栀子花香。
偏头望去。
原是长临送的栀子花树也开了。
她不禁莞尔。
岁安,你瞧,有情人终成眷属。
真是羡煞你我也。
第115章 不该灰蒙蒙的
申时,江妧埋头在事务折子里,时不时会抬头扫一扫无人的内殿。
司命也没让她失望,隔了两日果真又来了。
江妧平静的起身,慢悠悠打断他,“你先等会儿,司命。”
她走到自己藏着的话本子的木架拿出最上面那一本:《霸道帝君爱上我》
先前因为嫌弃这个名儿太过恶俗,江妧硬是堆出灰了都没看。
直到前些日子把自己关在长乐宫,才把剩下几本翻出来打发了时间。
江妧拿到司命眼前晃了晃,自嘲的笑意不达眼底,“永安帝君,生来无情无爱,拿历劫当饭吃,情劫却从未历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