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店里的人说权野回去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跟你一起回去。”沈烈的语气非常不好。
权野敢伤盛许许的心,他回去一定要给权野一个教训!
“他回去了……”盛许许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黯淡涣散的目光渐渐回拢,她随手拦了辆车,朝盛势回去。
……
盛许许站在盛势地下室门前,看着眼前这扇虚掩的门,迟迟不敢推开。
片刻后,她想通了似的,掏出手机给林啸打电话。
“哥,合同签了吗?”
“妹妹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儿?!”林啸开口就是问她的情况。
说完不等她回应,又怒道:“去他妈的合同,老子就是赔他几个亿的违约金,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合同上午已经签了,但为了他亲爱的妹妹,他宁愿损失点钱也要让权野好看!
“不用。”
盛许许淡淡地丢下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她只要确认权野的合同已经签了就好。
盛许许推门进去,权野就靠坐在沙发背后,正对着门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就碰上了。
然后像一团麻花,越缠越紧。
盛许许使劲咬紧牙关,强抑住心底巨大的失落和想要大声质问他的心情,面无表情地朝他走去。
“我不是无理取闹、是非不分的人,给我一个理由。”她站在他面前,平静地开口。
权野站直身体,抿唇不语,只是低头看着她。
盛许许的眉头在颤,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痛苦道:“权野,你的眼神我看不懂。”
为什么他眼里会有痛苦?
难道该痛的,不应该是她吗?
“是因为你公司里有事,你不能来?”
“还是你朋友找你,你去帮忙了?”
“亦或是…你车子抛锚,半路上遇到事故?”
盛许许给他想了很多个理由,但权野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你倒是说话啊!”她的声音微微抬高,“你给我一个理由,只要是客观理由,我都能接受。”
她拳头攥得很紧。
权野的目光从她的脸转到她手上,他牵起她的手,一指一指扣开她紧握的拳。
她的手很凉,手背通红,掌心里有一排乌青的月牙印。
权野用指腹去替她抹平那排深深的指甲印。
就好像,他抹平了她手心的印子,他给她造成的伤害也就能抹去一样。
盛许许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更痛。
她甩开他的手,胸中怒气翻腾,继而厉声质问他:“你为什么没来?你为什么不来!”
“两次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民政局两次了,你为什么!”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就是在路上被人撞了,只要你没死,你爬也得给我爬到民政局跟我结婚!”
“可你为什么不在……”
刚才说的客观理由,盛许许一个都不能接受。
她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权野看着被甩开的空荡荡的手心,痛苦和愧疚从眼底蔓延全身。
“你不爱我,对吗?”
他的沉默像一柄利剑,扎穿她的心,鲜血淋漓。
盛许许笑得苦涩,眼泪猛地涌出。
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承认的事实,现在也该正视了。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跟我结婚!”
“在你心里,我游走在男人间的交际花形象,从来没变过,对吗?”
“你还说过,我跟我妈一样、一样……”
那个字鲠在喉咙,伴随着盛许许的哭腔,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一个会把婚姻当成交易、当成儿戏的人?”
权野喉咙紧涩,他试图重新牵起她的手,盛许许却将手藏到后背。
“老婆……”
“权野!”盛许许抖得厉害,声嘶力竭,“你混蛋,你把我丢在民政局两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主动、我倒贴,我认识你第三天就爬上你的床,所以我活该,我离不开你是吗?”
“我让你这么欺负我!”
盛许许别过头抹掉脸上的泪,袖口粗粝的料子把她的脸都擦疼。
她却依旧没停下。
她擦不掉、擦不完。
权野见她这样,又何尝好受。
心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像是血液里藏了数千根针,随着血液的流向,刺疼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盛许许听来,讽刺又好笑。
“哈哈哈……”她终是忍不住,边哭边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说的有一点点喜欢我,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一点,可是我错了。”
盛许许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玉串珠。
她昨天才收到的礼物,只在她手上戴了一天,就不属于她了。
“十分的喜欢,我连两分都没有拿到,竟然就妄想要你的一辈子。”
盛许许摘下手珠,不舍地摸了又摸,沉默片刻,喃喃自语道:“难怪你连一张照片都不愿意跟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