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东西还给他,权野看了一眼,没接。
盛许许把手珠放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接着又去摘戒指。
戒指是他根据她的尺寸定制的,戴上去容易,摘下来的时候,在关节处卡住了。
她很用力地去拽,动作又急又粗鲁,整根手指都被她一次次的脱手给摁红了。
“它为什么摘不下来、它为什么摘不下来……”盛许许哭得更凶,眼泪模糊。
她哭,不知是因为戒指摘下来之后,就代表他们结束了,所以她想哭。
还是因为戒指弄疼了她,所以才哭。
“别摘了。”权野的大掌覆在她手上。
她一次次抽开,继续用力地扯,指甲划破她的手指她也感不到疼。
“老婆!”她撕扯自己的动作,权野害怕极了,红着眼睛哽咽央求:“我求求你,别摘。”
别不要我……
盛许许终于摘下那枚戒指。
她举到权野面前,喉咙里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至少,她可以趁这机会捡起被他踩在地上的感情。
但最后,她一句逞强的话都没有说。
只说了一句:“我们结束吧。”
第86章 搬离权野家
“姐,你怎么哭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沈烈跟盛许许在地下室门口撞了个正着,看到她哭了,他紧张到不行。
他看了里面的权野一眼,冷声问:“他欺负你了?”
盛许许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沈烈看着她受伤的背影,对门口的保镖道:“跟着大小姐,别让她做傻事。”
说完,他转身回地下室,把门关上。
门关上之前,外门的人能清楚地听到沈烈那一句充满怒气的脏话:“我去你大爷的!”
……
盛许许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游荡在大街上。
第一次失恋,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好难受。
不仅是心里难受,她感觉浑身上下处处都疼,特别是心脏的位置。
心口就像被人活生生从外面剥开,每剥一层,还要给她撒一把盐。
带着棱角的粗糙盐粒使劲儿地往她皮肉里钻,割破她、蹂躏她。
最后化作盐水,流淌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无限循环、隐隐作痛,还赶不走。
沈烈只是简单替盛许许教训了一顿权野,他顶着一脸的伤,向手下发来的位置跑去。
盛许许太疼了,没有走远。
沈烈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人行道中间,抱着自己的腿大哭。
“姐。”
沈烈不知所措,在她面前蹲下,抱她,“别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盛许许总是在笑。
不管是为了讨好他爸,还是主动跟他拉近关系,不管她笑容真假,每一次他看见她,她都在笑。
除了她带权野来的这一次。
自从这个权野出现,她脸上不是担心就是伤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盛许许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哭累了、哭不动了,才让沈烈背她回去。
回的自然是沈家。
沈克见沈烈背着盛许许进门,手里正在煮的茶都打翻了,“怎么回事儿?许许怎么了?”
沈烈没说话,把盛许许背上楼,楼上她的房间还在。
把她放在床上后,才冲门外喊:“徐姨,你进来给小姐换下衣服。”
保姆给盛许许换衣服的时候,沈家父子俩就在走廊前等,沈克再次询问:“到底出什么事儿!”
他是有十几年没混江湖了,可只要有人敢动他女儿,他不介意重出江湖。
沈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沈克。x
沈克听过之后,气得一掌拍在栏杆上,栏杆和他的大花臂都震得摇晃。
“这个权野就是顾家那小子吧?顾嵩那个老不死的,年轻的时候就处处跟我作对,现在还让敢他家的小子欺负我女儿?”
“看老子不好教训教训他!”
沈克用了十年的时间,把自己身上的黑.道老大的气质,养成一个儒雅生意人。
如今只因为盛许许一次失恋,他身上那股杀气就又冒出来了。
“还有你。”
沈克皱起眉头,指着沈烈脸上的伤,嫌弃道:“让你好好练练拳脚你就是不听,养那么白能当饭吃?”
“爸,你小点声儿,姐需要休息。”沈烈提醒他。
其实盛许许根本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
打发走保姆后,她自己换了衣服,洗了个脸,就躺下了。
沈家父子两人见此,也没有说什么,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自己去消化。
在沈家躺了两天,沈烈担心她身体会垮,强迫她起来把东西吃了。
“姐,吃完这碗粥,你想睡到什么时候行,好不好?”
盛许许低着头,毫无食欲的情况下,她还是一口接着一口,把粥往嘴里送。
因为她习惯了。
跟她老妈改嫁到的每一个人家,她都得扮演那个乖巧听话的人,给她老妈争取在这个家的地位。
即使到最后她们母女俩离开了,只要见到曾经的人,她还是改不掉“寄人篱下”的习惯。
“沈爸呢?他不在家吗?”她随口问。
“爸有事出去了。”沈烈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关于权野、关于顾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