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持月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廊道转角,一丛将枯的藤萝垂下,遮住了他们的身影,知情守在不远处。
“昨夜的事,”李持月忐忑地开口,“或许我们,不该再继续了……”
“好。”
李持月说得艰难,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的反应,谁知冷不防听到这一声“好”。
她猛地抬起头,视线中的上官峤一脸的平静,李持月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刚刚说话了吗?”
上官峤又重复了一遍:“臣说,好。”
如盛满水的瓷瓶触地,李持月听到那清晰的碎裂声。
好……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轻松多了。
李持月也没想到话这么快就说完了,她赶紧转过身,怕被上官峤看到自己眼圈红了。
又勉强把嘴角扯开:“那就这样吧,我们各走各的路……”
反正也就难过这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峤根本没有半点不舍,看来是真的在意那些旧事,先前不过碍于自己是公主,才说那些好听的话罢了,也就是她蠢,竟然会被骗第二次。
哼!也好,她李持月也算看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浅薄的男人罢了。
那个浅薄的男人在李持月即将离开的时候,上前了一步抱住了她。
李持月噙着眼泪,低头看箍住自己的手臂闹不明白,这个人不是说了“好”吗,还抱她做什么?
上官峤似把她嵌在了自己怀里,声音如檐上被吹破的蛛丝,“公主这么为难,臣也答应你了,为何不开心?”
“放手!”她冷下脸来。
上官峤一点都不难过,他得比自己难过才行啊。
“不放。”上官峤还收紧手,顺带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还亲了一下公主鬓下的肌肤。
李持月被亲了一下,火更大,扒拉他的手:“可你一点都不在乎!”
“那如果臣说,不愿意,不想分开,这样说公主还会走吗?”他突然问。
挣扎的动作顿住,难道她真的指望说完话后,上官峤拉着她求她,那时候她就开心了吗?
“那你也不该这么快就答应了,昨晚明明还说什么想要有往后……”她委屈的声音传进耳中。
上官峤的怀抱很暖,李持月现在想离开,都有点困难,她好像又一次走不脱了。
“臣说过了,永远不会让公主陷入两难,”上官峤将人扳了过来,李持月不愿意看他,一直低着头。
微糙的拇指按在她的眼下,“再说了,公主哭鼻子,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呢。”他这一句带了笑。
李持月就知道,上官峤不戏弄她就活不下去!
“我没有哭!”
她涨红了脸,跟炸毛了狸奴一样,用力推开他。
上官峤哪能让她又躲起来,手臂勾起她的腰肢,让李持月仰起头来,凑上了自己的唇吻住了公主。
“唔——上官峤,你不能这样!”话还没说清楚,李持月拍他肩膀。
上官峤现在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刚刚她说了过分的话,现在受什么对待都是她该的。
亲吻起初一触即离,公主还不待反应,他又凑过来亲了一下,待她习惯了,本能地微微仰头等待的时候,上官峤才慢慢含住那唇瓣。
接着就是气息深深交汇的深吻,李持月脚踝发软,都依到他身上去了,上官峤顺势抱着她坐下。
上官峤吻得仔细,连她的唇角都细细描摹万般,又去寻珍珠似的耳垂,缱绻至极。
李持月得了趣儿,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脸,抿着唇不说话,眼中起了雾气。
上官峤稍拉开了距离,本想说话,但见她薄红的脸上媚眼如丝,微张的唇红艳艳地呵着气,似春山颠倒。上官峤被招得心里有蚂蚁在爬,又轻咬了那红嘟嘟的下唇两口。
“三娘,我就放开你一会儿,等为家中兄长沉冤昭雪之后,我再回来为你的做事,那时,你会不会嫌弃?”
李持月呆呆看他,直至眼神变得清明,才摇了摇头,“不嫌弃的。”
他神情轻松下来,唇贴着她的耳廓说道:“嫌弃也没办法,不管你愿不愿意,等我办完了事,回明都唯一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地跟着你,甩不掉的。”
“三娘,你永不必担心会与我陌路。”
这话一说出来,李持月肝儿直颤,“你怎么……也有点霸道。”
她那点离愁别绪完全消散掉了
“也?还有谁?”
“没有,腰……要勒断了。”
上官峤这才松了一点力道,但还是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我昨夜说过,想与你有一个‘往后’,你应不应我?”
“应……应你就是。”李持月揪他衣襟藏住脸。
很快她又抬起脸:“所以你要去边关?”
上官峤道:“我得查到当初和安琥边关有关之人,这还需一些时日,所以这次考试,我还是想帮你。”
“当年和安琥边军有关的人……”李持月低头沉吟,努力说出回忆起的几个名字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年的监军秦如玉,但他今朝并不得势,如今明面是投靠我的周绍也有份,你要出手,倒不用顾忌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