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片了几片,切得细碎,沈序又给它煎了一个嫩鸡蛋。
鸡蛋比那小家伙的脸还大,应当能喂饱。
出来时,那猫咪已经放弃了玻璃门,乖乖蹲坐着,舔着自己的毛发。
“喵!”
门开了,它闻到鱼肉的香气。
沈序将盘子放在桌脚旁,又给自己简单应付了一碗清汤面,她对食物并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煮了后能吃就行。
猫儿先她一步吃完,绕着餐桌下的椅子打转,然后眼疾手快,扒拉上了沈序的白大褂,窜到了她怀里。
她赶紧将脑袋向后仰,避免了面部碰到猫毛。
“下去。”
“喵嗷——”
小猫跳上了餐桌。
之前连路都走不稳,现在竟然能蹦能跳了。
它粉色小舌头舔了舔,乌溜圆的瞳孔盯上了她那碗配菜稀少的清汤面。
意图明显。
她支起了手,问:“还饿?”:
“喵!”
馋猫。
她将那小盘子放上了桌——又挪远了些,然后挑了几根面条放了上去。
小猫咪埋着头专心吸面,一团雪堆里时不时就冒出一瓣小桃花,新鲜得很。
世风日下,野猫都能上桌吃饭了。
“喵——”
小猫咪仰头,盘里的东西一干二净,而沈序因为看它吃饭,碗里的一动没动。
又饿了?
这吃得都比它身子大了,怎么还会没饱?
她用筷子另一头压了压它的脑袋,道:“没了。”
“喵呜!”
它小脑袋蹭蹭,可怜巴巴地看向沈序那一边的面。
“快下去。”
她不近猫情。
“喵。”
小猫干完饭后又被扔进了空卧室,沈序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合格的饲主,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了养猫而单独开辟一间卧室的。
可是小猫并不领情。
沈序去监控室看了一眼就回房了,过了许久,另一间卧室响起了搔刮声。
卧室门板的搔刮声持续了许久,随ᴶˢᴳᴮᴮ后又传来家具移动的声音。
“咔嗒。”
门打开了,白色的毛团两爪抓着门把,摇摇晃晃地滚到了地上。
眼睛在黑夜里发着淡淡的金光。
它走到了沈序的卧室前,攀上了旁边的柜子,故技重施,甚至进来后,还不忘用屁股把门推回去。
卧室里开着一盏小夜灯,里面的人还在熟睡。
猫步悄悄……
沈序觉得脖子热得厉害,掀开了被子,伸手一摸,摸到了个毛绒绒的东西。
不妙。
——一团毛从她的鼻尖扫过。
!!!
小猫咪在睡梦中被拎着后颈皮甩在了地上,迷糊中眨开了眼,沈序的眼眶竟泛着淡淡的红。
她未戴眼镜,昏暗的灯光中眼睛微微失焦,有种涣散的无辜感。
眼尾似乎湿润,化去了几分冰冷。
仿佛清冷的湖面被吹去了几片碎冰,春光乍泄。
——这与她和平时戴眼镜的样子大相径庭。
小猫忘了痛,爪子伸伸,想去碰她的眼。
沈序转手就戴上了眼镜,又恢复了冷酷的模样。
进来还知道关门,这猫和她待着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抓住那只小爪,拍了拍:“下次不准进来。”
“喵——”
小猫咪好像一点都没感觉到疼,另一只爪子还想去够。
调皮。
沈序觉得应该让它长点记性,于是将小猫扭了个边,打它屁屁——
“喵嗷!”
小猫知道疼了,小爪子一直向前爬着,试图脱离魔爪,然而沈序还没过够瘾。
猫猫的屁股很软,拍打起来鲜活而有弹性,十分解压。
狠狠拍打了几下,最终,她揉到了某个软软的小球,对着猫猫威胁道:“下次再不听话,我亲手把你阉了。”
它一激灵,直接炸毛。
而受够这些惩罚后,沈序还是把它扔进了空卧室,甚至把两道门都反锁。
深更半夜,她重新换了一床被子,又洗了个澡。
养猫就是麻烦。
第二天早上,她一如往常般往自己的搪瓷杯中泡了杯花茶,看了一眼监控,然后开启新日程——打开猫猫的卧室门。
卧室门碰到了阻碍,只能开一条缝。
她透过那条缝看了一眼,猫猫正蜷在门边——睡得似乎不太踏实。
天气转凉,幼猫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为什么不去床上睡呢?她想。
小猫粉色的鼻子动了动,虽还未醒,那尾巴却是绕上了她的鞋。
这猫——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很黏她。
不久后,它又被沈序拎住了后颈皮,不过这次对方将它带进了她的房间。
它被扔到床脚,滚到了一处用围巾包成的小窝。
对方说:“你的。”
它用肉垫子在自己的小床上踩了踩,很软,嗅了嗅,很香。
“不许上床。”
“喵!”
一号基地.
位高权重的长者郑重地递出了一份密封文件,文件很薄,里面的纸张估计三页不到。
一身正气的青年难掩激动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接起。
他恭敬地垂头:“张先生,我一定会完成组织授予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