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发过誓,要把她受到的所有痛苦和耻辱一点点从傅斯里身上找回来,她这么痛恨傅斯里,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她松口,就可以轻易地摆脱他的控制,彻底洗清她在傅斯里手里受到的所有耻辱。
她被疼痛拉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用力,以致于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
*
谢家高尔夫球场。
陈常看着那个有些孤骛的背影心里有些戚戚,他斟酌道:“傅先生,席小姐进入了公司内网,她看到那张照片了。”
“比我想象中快一点。”
“程越方面,由于您近期对程氏的施压,他们已经对席小姐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程越已经坐不住了。”
程越从德国就开始处心积虑地接近席影,他的想法已经昭然若揭,在这种割据的关键时刻,他不会没有行动。
傅斯里把那些照片、证据摆在她眼前,聪明如席影,不会猜到不到里面的联系。
这是傅斯里给所有人的一个礼物,包括谢安祖,包括程越,包括那些觊觎她位置的人,更包括席影。
这个题眼可以是任何人,但他偏偏选择了席影做这个题眼。
但这个圈套连陈常都觉得于心不忍,“傅先生,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傅斯里淡淡地看他:“你在担心她?”
陈常受到感受到他的压迫力,“我只是觉得席小姐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踏出的这一步,是出给席影的一道选择题。
陈旺只是傅斯里下的一个诱饵,其实根本就不是傅斯里的人,只是他让席影觉得——陈旺是被他安排在恒创的卧底,等到谢家收购恒创时反击。
程越父亲的程氏向来与ATG不和,程越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近期傅斯里向程氏施压,他一定会找一个突破口,那么这个时候席影就是最合适的突破口。
程越一定会向席影抛出具有足够吸引力的诱饵,一旦席影决定将自己的消息卖给程越,那么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程家是跟在谢家的一条狗,程越知道陈旺是傅斯里的人之后,谢安祖就一定不会再重用陈旺,甚至会觉得傅斯里此次所拓展的方向是陈旺一手策划的。
程常认为这与其说是考验,不如说是试探,或许他只是想看看席影究竟会怎么选择,但这无亚于赌上自己的一切。
*
席影再次在医院遇到程越时,他正在替西西捡羽毛球,两人看起来关系很熟络,聚在一起打羽毛球,席西憔悴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看到席影,席西很快跑过来,似乎很喜欢程越,“姐,你来啦?介绍一下,这位是程越程先生,她是我姐。”
“西西,我之前见过你姐姐。”
席影看着面前这对奇怪的组合,却没显得有多高兴,“你们怎么会认识?”
“程哥的母亲是我的病友,他最近几天天天都来陪我打羽毛球,你没来我在这儿也挺闷的,就打打羽毛球。”
“西西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跟他谈。”
西西走后,两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自从谢家回来,两人就没再有什么联系,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怎么想到和西西打球?”
程越看着她,半晌笑出来,“你对我太防备了,打个羽毛球而已。”
“西西只是个孩子。”
“行,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上次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那次程越以程氏百分之一的股份分红以及高层职位作为条件,希望她将傅斯里的底牌全盘托出。
席影搅动咖啡的汤匙一顿,抬起眼睫,“我以为我已经给了你答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知道人往往不是足够有定力才产生拒绝,而是因为砝码没加够,所以我今天给你加到百分之二的股份。”
百分之二程氏股份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什么?意味着一生衣食无忧,可以再不用仰人鼻息、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意味着家里有人生病可以足够有底气,不用东奔西跑借钱度日,而对她,意味着可以彻底离开傅斯里的控制,彻底逃离他的羞辱和折磨。
而代价是让她背叛傅斯里。
“你恨他不是吗?如果我是你,如果有一个人让我跪着摇尾乞怜,我会和恨不得杀了他,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逃开他的掌控,而不是像你现在犹豫不定,你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难道不心动吗?”
“你调查我?”
“抱歉,这只是权宜之计。而我现在甚至不用你说太多,你只要告诉我,陈旺和傅斯里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就可以拿到那些别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东西,怎么样,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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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非洲病毒药物会出现肾结石、泌尿结石等副作用的消息不胫而走,体外碎石的效果远比手术要好且花费更低的消息连日登上报纸。
傅斯里高价买入超声波发生器的举动被各家纷纷效仿,其中谢、程两家走在最前面。
陈旺在为谢家研发出新的医疗器械前夕被无故g职,谢家大举侵犯ATG的生产线,以更高的价格大量抢入ATG预定好的超声波发生器,让傅斯里节节败退毫无反击之力。
财经报道天天把傅斯里作为首页版面,生动地叙述着这次傅斯里会输得多惨、有多少人觊觎着ATG这块肥肉,以及谢家鼎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