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类，能翻出什么花来？
舒克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翻个白眼：“算了，你不懂。”
“我不懂？”
“懒得跟你说。”
“也对。”北塔将手插入裤兜，摇了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幽幽感慨：“以你的脑子要想明白这件事，确实有点难度。”
舒克的拳头顿时硬了：“你是不想死？”
北塔说：“嗯，这个也很有难度。”
舒克气得不行，冲着他的背影狠狠挥拳。
这该死的家伙，他总有一天会打败他的！
北塔走出了庄园别墅，突然想到了一个违和的问题——
照片里的女孩很美丽，面容无暇，那个人类少女脸上却有一个可怖的胎记。
难道她故意扮丑？
第37章 混沌区
逃出庄园别墅许久, 夏夜的脸颊依然滚烫，双眼却湿漉漉的。
她一边哭一边走。
委屈啊。
想她一个刚毕业的18岁学生，别说谈恋爱了, 对喜欢的男生从来只敢默默欣赏, 连表白的想法都没有，拉个手都能让她辗转反侧几天几夜……
结果直接被西泽拽着，来了个极其过分的热吻。
只要一回想起那个画面，她就风中凌乱。
又是羞窘、又是委屈, 更多的则是愤怒。
这个西泽……
完全就是个极其随便的花花公子, 抱着不认识的女人就亲，完全没有另一个单纯懵懂的西泽可爱。
夏夜心里满是怨念。
她只能安慰自己往好处想，好歹没翻车，保住了一条小命。
要是被认出来，这一趟永夜之旅只能宣告结束。
“……唉，我好想家。”
夏夜望着头顶无尽的夜空, 想着那些她无能为力的场景, 想着还需要去做的事，情绪上又是一阵沮丧。
庄园别墅离市区没多远,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 就看到了城镇。
路标上写着名字：暗夜城。
但城市里却一点也不暗，反而是灯亮如昼, 一片繁闹景象。
夏夜怔了一下，恍然想起这里的生活跟人类世界不同，对于一般夜族来说, 现在才是他们日常生活工作的时间段。
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 路边能看见一些小摊，街店铺挂着各色灯牌。
几个女人倚靠在电线杆旁, 领口开得很低，短裙下露出雪白的大腿，脖子上还系着漂亮的黑蕾丝蝴蝶结。
叫卖的小贩身上挂着货物，只要汽车里有人下来，他们就一窝蜂地围上去推销……
离开了海宁港，才发现海宁港的好。
之前还觉得，除了港口那一块，其他地方的建筑都比较破败，到了眼前的这个城市才发现，海宁港周围已经非常繁华，相比之下这里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令她想起了战火里的旧上海。
环境、设施、建筑……
完全不能和人类世界相比较。
手机店里一溜烟的都是老式手机，只有通信功能的那种。稍微“高档”一点的触屏机，还是人类社会的那种“老年机”。
买了手机，才发现这里办卡也要实名，想要上网，联不到wifi，整座城里连个网吧都看不见。
夏夜站在十字路口，有些心灰意冷。
许多事情她太想当然了。
这时，她注意到旁边有一个排得长长的队伍，从街头直接到了巷尾。顺着队伍往前看，最前面是装修得相当漂亮的两个宽敞门面，扫了一眼招牌，才发现是采血站。
夜族的觉悟这么高？
只是明明是光荣的事情，为什么排队的夜族看着那么颓丧？
一个人因为过于病弱，被采血站的护士拒绝，那人脸上浮出了绝望的表情，几乎要跪下来磕头祈求护士接受他的血液。
“有点奇怪。”
夏夜没有多想，被飘来的玉米香味吸引了注意力。
身后是一个路边摊，商贩是个老头，弄了个石磨摆在桌子上，把玉米磨成汁液和粉末，贩卖着鲜榨的玉米汁，以及现烤的玉米饼。
夏夜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已经是饥肠辘辘。
昨天的晚宴上，才知道原来夜族也吃普通的食物，她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要是满大街上都是贩卖血液制品的，她才吃不消呢。
“买个玉米饼吧，小姑娘。”老头扫了采血站一眼，意有所指道，“身体虚弱的话，血液质量可能不达标哦，可能还会晕倒。”
“我不献血。”
夏夜扫了一下贴纸上的价格，一个饼0.5个永夜币，玉米汁1个永夜币。
“来五个玉米饼，一杯玉米汁。”
玉米饼只有巴掌大小，薄薄的一块，看起来鲜嫩可口，闻起来也是很香。
“好嘞。”老头笑呵呵地应了一声，把玉米饼包起来给她，一边说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没钱的人。”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夏夜愣了一下，问道：“献血跟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
“献血？”老头摇摇头，一脸过来人的表情，“那是卖血。人总会遇到很多意外，要是没钱了，就去卖血换点钱花，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
夏夜啃了一口玉米饼：“我以为是无偿的。”
“哪个傻瓜会无偿？”
“……”
这话可把夏夜给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