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天,一轮孤月暗淡无光,她趴在枝桠上,那轮月便变成了松松的脸,她不知他可曾想她,不知他是否又长了身高,也不知是否还会有机会再与他相见,那时他会变成和豆子一样的魁梧小头男孩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只要是和尚就想收猴子为徒(不是
第18章 与君惜离别
“佛子近日甚是奇怪。”李文文咬着胡萝卜,这胡萝卜颜色鲜美口感丰富,那也堵不住她乱说话的嘴,“以前日日要我背书念经,这几天人影都见不到一下,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爷,您就别惦记佛子的事了,赶紧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东西,马上就要启程了。”豆子收拾出几个大包裹,全部摊开在床上。
不知不觉,他们竟新买了这么多东西。
李文文看见那些粉的黄的的衣服就头疼。光文人很帅气,可惜品味实在不好,挑选衣服的眼光相当怪异,非要把她打扮成可爱的小女孩不可。
怕不是有什么怪癖……
她拦住豆子,“此行艰苦,还是轻装上阵为好,无须什么都带。挑些必用的带走,剩下的嘛……交给我来处理。”
她想起他们那辆小破马车,坐三个人已经足够拥挤,佛子也新买了许多汉地书籍,还是不给马车再增加负担了,怕脆弱的小车散了架。
李文文啃哧啃哧背着两大包裹,一路来到张兰家,敲敲门,将东西放在门口,喊道:“兰姐,我来了!”
张兰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她坐下,“来得正好,我刚烙了点饼子,你赶紧趁热吃。”
她连连摇手,“不用啦,我马上就要回去,我要继续赶路啦!”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张兰擦擦手,她今日发丝有些乱,不像平日梳理得那么整齐。她推推盘子,热呼呼的饼子冒着白白热气,散发出吸引人的阵阵香味,“先吃一张再走,不差这一会儿。”
李文文十分讶异,她一直以为张兰盼着自己走呢,自己天天蹭吃蹭喝的,吃就算了,还从不空手走,她有时都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点。
她也很是舍不得张兰做饭的手艺,奈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边吃边说道:“门口是我给你拿的冬装和一些物件,你能用就用,不能用的扔掉就行,我走了,带不走这么多东西。”
她听张兰没有回应,便停下筷子,走到张兰身边去,发现这个大姐竟然在悄悄抹泪,她慌了神,“你、你怎的哭了?”
“没事。”张兰脱掉围裙,坐在床上,“只是你一走,再也没有人会吃我做的饭了。”
“你这是什么话,摊子那么多食客,个个对你的手艺赞不绝口……”
张兰苦笑,眼角细细的纹路变得明显,她说:“只有你能吃到我家里的味道。”
不,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家乡的味道。
李文文在心里对她说抱歉,对不起,我最后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也来自种花家,我知道安徽是一个非常美丽的省份。
以及,正宗安徽板面的厨子一般都不是安徽人,就像重庆鸡公煲并不是重庆的。
只是,她还要继续走下去,找到更多的穿书人,寻找回家的路。
“我答应你,如果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回来找你。”到时,她会把回家的方法告诉张兰,也带她脱离这里的一切。如果找不到,她可能就会在某个地方养老吧。
张兰仰起脸,微微笑着,可她的神情有伪装不了的失落,“嗯,记得回来找我,顺便,如果碰到了知道安徽所在的人,把我的地址告诉他,我等你们。”
我等你们。
李文文的心怦怦直跳,她不知张兰是否看穿她的身份,但是……对不起……
离别时,她抱着一包饼子,那饼尚未凉透,她回头,看见那抹蓝色一直倚在门口,一动不动。
李文文突然有些难过。
她这一路走来,不断面临分别,有些甚至没能说上一句再见。
她回过头,决定不再看,如果她能找到回家的方法,那么大家就都能有更好更熟悉的生活,远比现在短暂的相聚要有价值的多。
“文文。”
她回过神,看到光文不知何时等在路上,他身后是那辆叙利亚风的马车。
“文文,”光文又在唤她,但这次他非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无事,以后我们再来此处传经。”
李文文没敢搭话。
佛子总要渡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们此行将要去往太行山西,山多路险,河流湍急,好在太行山西有许多信众,寺庙很多,每晚都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不必马不停蹄地赶路,睡在马车上。
李文文早在现代就听说壶口瀑布是黄河最大的瀑布,风景十分壮丽,反正也会路过,她就央着光文带她去看看。
谁能想到现代社会一死宅,竟然穿越到小说中旅游华夏。
离谱,十分离谱。
他们快马连行一百里地,停在一座山脚下,把马车交给一家客栈看管。
“佛子,你怎会知道这么多隐蔽的寺庙?”李文文背着行李,她被上山的路要折磨疯了。这里的山比京城的白山还难爬,白山好歹有修好的青石阶,虽然山高,但路好走;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只能脚踩一块块野生石头慢慢向上,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她就累了,想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