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将温疏雨的那群小猫照料好,不能说走就走——
可是许清衍并没给她这个说话的机会。
她直接被他用西装包裹着横抱起来,他看似清瘦却力量感十足,她在他怀里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桎梏住想动的腿。
“许清衍——”
“我承认我吃醋。”
在电梯前,许清衍忽然说。
想挣扎的宁晚蓁倏然愣住。
电梯上方的红色数字在不断跳动,就像他们此刻的心跳,一下,一下,是重到猛烈的。
许清衍酝酿着黑色风暴的黑眸定定望着怀里的人,开口:“想知道我吃醋是什么样吗?”
宁晚蓁几乎忘了说话,怔怔仰头迎着他的目光,他的眸光漆黑又浓郁。
好像能预料到后面即将发生的事,宁晚蓁身体里的血液倒流似的,让她觉得浑身发麻,脑子几乎空白。
生出渴望,期待,紧张,刺激。
呼吸之间,潮湿感袭来。
进电梯的那刻,耳边忽然就一下噤了声。
然后就是电梯下降的失重感,带着他们一起丢失理智。而仅存住的那一丝理智,是许清衍将车开离华悦庭,开离一切有监控的地方。
最后,他的车,停在了跨海大桥底下。
第15章
许清衍被老爷子接进宁家的前三年, 他一直努力扮演着应该扮演的角色,一个享受着宁家优越物质条件、只为宁晚蓁一人服务的工作机器。
他的表现让老爷子满意,他也给所有人一种假象, 好似他就是如表面那般不知冷暖, 不懂感情。
直至宁晚蓁十八岁的成人礼。
老爷子为宁晚蓁举办的成人礼盛大而隆重,宁晚蓁就像是万众瞩目的公主, 站在众人面前闪闪发光。
老爷子趁这个机会, 正式将自己未来的接班人介绍给大家。
那晚来了许多宾客,几乎所有西城叫得上名的企业集团, 都在邀请名单内。
而被众人仰望羡慕的宁晚蓁,内心却无比渴望逃离这个充满利益味道的商业场合,这不是她的生日会,这是困住她的牢笼。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宁晚蓁提着裙摆, 趁大家不注意时, 偷跑出宴会大厅。
春日的夜风从身上拂过,似乎裹挟走缠在她身上的枷锁, 她任性跑了很远,自己也不知跑到了哪里,中途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远处是无人的临海公路, 海浪在深夜汹涌, 寂静海平面上正跨着还未修建完成的跨海大桥, 亮着几盏工地照明的灯。
宁晚蓁停下脚步,站在宴会厅和跨海大桥之间, 望着发着微弱灯光的跨海大桥喘气。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片海, 本该是自由的,却被硬生生架上一座桎梏的桥。
宁晚蓁还想再跑远一点, 再远一点,但没有这个机会。
许清衍第一个发现她偷跑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循着她的脚步找到她。
就是那一晚,许清衍拼命维护的心墙坍塌,放弃抵抗,彻底沦为宁晚蓁的裙下臣。
这三年里,许清衍一直知道宁晚蓁喜欢自己,她会无理取闹,会想方设法暗示明示,会一会儿很听他的话,一会儿又故意不听他的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她面前是多么艰难才做到波澜不惊。
可惜少年青涩而脆弱,白日的克制总会在夜深时分被黑暗吞噬。
某些深夜里,他会梦到宁晚蓁,梦到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梦醒之后他总是感到罪恶,又忏悔,又唾弃自己。
他不该梦见她,不该与她靠的太近,他们应该保持住身份的界限——
许清衍还是没做到。
正是这一次的没做到,让他身体里名为欲望的野兽彻底觉醒。
当时清涩懵懂的许清衍,并没想到未来有一天,他会将当年偷跑出成人礼的人困在自己车里,在浪涛声中亲吻,让这座跨海大桥亲眼目睹他是怎样的将她拥有。
此时此刻想到当年的人并不只有许清衍一个人。
宁晚蓁也想到了刚满十八岁的那个夜晚,她第一次被喜欢的少年亲吻,是她被亲吻,而不再是她偷亲他。
如同那时一样,她的心脏在缺氧间颤动,窒息着,又想索取更多。
车内一开始是干燥的,宁晚蓁不喜欢香水味,许清衍就从来不用任何有味道的东西,包括车载香水。
他的车里只有他身上独有的气味,清冽,干净。
而这份干燥清冽很快就变得充满潮湿,连同他们两人一起泛潮。
今晚最完美的猎人被反杀成猎物,被扣着后颈听他命令。
他这种时候会撕开淡然理性的面具,似乎依然冷淡的脸,微微泛红的眼尾,漆黑幽暗的眼睛,叫人看得面红心跳。
海浪不歇,潮汐汹涌,世界震颤。
宁晚蓁的头总碰到车顶,许清衍伸手护住,同时也用拇指抚过她微颤的睫毛,以及泫然欲泣的眼。
她骂他混蛋,他应了。
她骂他疯子,他也应了。
她哭着咬他脖子,他说这就是他吃醋的样子。
直到宁晚蓁筋疲力尽,哭的力气没有了,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才肯停下拥住她。
拥在怀里,心脏贴着心脏,许久都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