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以吗？”季晨安礼貌的问道。
程希予猛地回神：“啊…可以的可以的，你们要吃什么啊？”
洛姝姝道：“中午随便吃点就行，姐姐来定吧。”
程希予现在的脑袋跟个浆糊一样，也没空想那么多，随口道：“那吃火锅吧，离学校挺近的，吃完可以赶回来上课，时间也合适。”
其余人没有意见，于是便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季晨安和洛姝姝并排走在前面。
程希予和顾离落后几步跟在他们后边。
程希予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湿漉漉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安。
顾离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侧眸看了她好一会，才轻声问道：“你不舒服吗？”
程希予“啊”了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离是在跟她说话。
她摇摇头：“没有啊。”
顿了一会，她佯装随意提起一般问道：“顾宝贝，我回来也好几天了，怎么都没看到李珍老师啊？”
顾离回道：“李老师出国了，不在国内。”
程希予感觉心脏猛地一颤。
李珍这段时间果然不在国外。
也就是说，她后来说的那些话，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一一应验。
她猛地抓住顾离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顾离诧异的看了看程希予抓着他的手，转头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怎么了？”
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顾离有些担心：“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希予赶紧摇摇头：“没事，没事，我…我可能就是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有些低血糖。我没事的。”
她随口扯了个谎言将顾离糊弄过去，然而内心却像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塞满了惶恐，惊慌和恐惧。
慢慢的，这些负面的情绪衍生出一个巨大的凶兽，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张开血盘大口将她蚕食鲸吞掉。
火锅店离学校并不远，五六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点好锅底和菜品，顾离拆开餐具的包装袋，拿着茶水洗碗碟。
他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富有欣赏性的。
他将洗好的餐具放到她面前，将没洗的那一份拿了过去继续洗。
程希予道了声谢谢，抬眸看向对面的两人。
她像是在无意寒暄，道：“你们和我家顾宝贝是同班同学吗？”
季晨安点了点头：“目前算是吧。我和姝姝是北川人，不是京都中学的学生。我们是过来参加竞赛的，但是要在京都中学参加集训半年。”
“我们和顾离是集训认识的，快五个月了吧，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
第386章 第二人格
果然和“程希予”记忆一样。
季晨安初三时曾来过京都参加竞赛。
一切都对的上。
程希予咬了咬下唇，眸色深深。
这顿饭程希予吃得心不在焉的。
吃完饭，程希予送他们几人回学校。
顾离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道别后回头看了她几次。
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
这个年纪的顾离，不像五岁时那样依赖她，遇到不开心或者是不解的时候，会张开双手要抱抱。
也不像后来的顾离那样小心翼翼的喜欢着她，会温柔的耐心的去询问她的缘由。
这个年纪的顾离，他还尚未脱去少年的稚气，他正处于青春叛逆期，暴躁又冲动，傲娇又别扭。
这个年龄的孩子大都是要面子的，顾离也不例外，因为重逢那天他说过那样的话，所以他觉得他要是随随便便就原谅她，跟她和好，是很没出息的事。
所以明明每天清晨在门口见到她的时候，他都开心的要死，所以明明察觉到她有心事，他在意的要死，却依旧装作一副清冷疏离，漠不关心的样子。
也许每个人的青春期都是这样的，别扭，拧巴，高傲，自尊心强，但又敏感而自卑。
顾离是敏感的，也是自卑的。
别扭和高傲只是他的保护色。
在他没有办法再次确认她会为他停留时，他已经不敢轻易的把自己尘封已久的内心打开了。
他不停告诉自己，别再重滔覆辙覆车继轨了。
但是，可悲的是，人类从来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心。
有一种情，叫做情不自禁。
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
和顾离他们几人道别后，程希予惴惴不安的回到酒店。
她让萌小兔赶紧想办法给她恢复这个位面的信息。
萌小兔抿了抿唇，道：“小希希呀，前往这个位面前，本兔子大人就跟你强调过，这个位面的信息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的。”
程希予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满目生悲。
萌小兔叹了口气：“本兔子大人尽快吧。但是……”
萌小兔顿了下，继续道：“小希希呀，你是知道的，你目前所处的位面和你之前所处的位面是在同一个时空的不同时间段。”
“也就是说，你从未来李珍那里知道的消息，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所以一定会发生的。就算恢复这个位面的消息，你知道这个位面发生了什么，你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程希予咬着下唇，嘴巴里血腥味弥漫。
萌小兔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