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这么横?都敢和殿下较劲。
众人咬咬牙,目露凶狠。领头的那个提着刀示意道:“把门关上!”
“怎么我连门都不能出吗?”白桃嘲笑道,“你们防我一个小丫头未免也太过了吧?若我在这里闷死,算谁的?”
“油嘴滑舌!”领头的那个愤愤上前,狠狠地将门关上。
清脆的锁声很快传来,白桃顿感无趣,转而又见窗户里的光被人关上,屋内一下暗了下来。
“都给我看住这个丫头!”
凶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白桃在心底啧了一声。
她在桌边坐下,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
越是安静时,心中的情绪越会趁机而入。
白桃回想起来,这人还是她从杨眉手中抢来的。
坐在桌边的少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难道是报应吗?
更多的端倪争先恐后地从脑子里冒出来,那个人一天学会骑马,她还觉得是她和马六很会教。
可笑啊太可笑了!
白桃骤然捏紧拳头,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来。
他们要留下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要挟她的爹爹和哥哥。
早知道周家的人不怀好意,亏他们家还和周家在年节的时候有往来,真是翻脸不认人。
讨厌,讨厌!
白桃心中越想越气,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门口一砸。
当啷一声巨响,门外的人不由得震了一下。
很快,屋内又没有了其他声息,屋外的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主。
每隔半个时辰,周管家都得来客房看一眼。他站在外面,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反而有点急,便打开门往里看。
少女恹恹地坐在屋中,朝他瞥来。
周管家松了一口气,看到地上的茶壶,心又猛地抽了一下,平息了半天才让人来清扫掉。
乒哩乓啷地声音传来,白桃开口道:“管家,咱们两家那么多年交情,你们就看他们欺负我?”
周府管家脸色吓白了,僵笑道:“小姐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他查看完,赶快跑了,生怕慢一点就被白桃扯上关系。
屋外的光线打开又关闭,白桃收回视线,心底想,她一定是要跑的。
可是他们未免盯得也太紧了。
外面都是人,周管家又不时地来看一次,她压根就没机会跑。
正午时,他们送来饭食,四双眼睛齐齐盯着白桃。
“能不能别看?”白桃撂下筷子,忍不住道。
“别耍花招!”领头的那人凶狠道,视线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白桃很烦。
待她吃完饭,他们迅速地把碗筷收走,再次关门上锁。
白桃站在窗边,往外喊:“我想晒太阳啊!”
外面没有人回答她。
白桃推了推窗子,发现也被锁死了。
她回头,发现茶壶被砸了以后茶杯也被收走了,这屋里没什么好砸的。
她颇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得等个机会。
傍晚的时候,快要入夜,忽然进来了两个婢女,白桃认得,是周夫人身边的人。
夫人身边的婢女在周府里没人差遣得动,如今却像小鹌鹑一样,弱弱地开口:“奴婢服侍小姐沐浴。”
白桃眼珠一转,故作不情愿地道:“好吧。”
采红采青领着白桃进入浴房,伸手又要脱白桃的衣裳,白桃惊道:“你们做什么?!”
采红低着头道:“奴婢来帮小姐脱衣擦身,”
白桃看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反应过来:“我昨日的衣裳是你们换的?”
采红采青二人点点头。
“你们不知道我最讨厌有人碰我吗!滚出去!”
白桃突然开口骂人,两个婢女本就神经紧绷,如此便被吓了一跳,弱弱地行了个礼,出去了。
白桃心底默默说了个对不起,又补了一句:“讨厌你们!讨厌死了!”
她一边骂,一边转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
凉风灌入,杂着淡淡的松香。浴房窗外不远是一棵松树,遮挡了外面的视线。
白桃刚想离开,又转身搅动浴池里的水,弄出些许动静,才从窗子上跳下。
她按了按心口,抑住紧张。
白桃之前来周府,是住过客房的。这里是周府客房旁侧的浴房,修在了整个客房的最右端,也是周府的最右端。
这一点,那个人一定是不知道的!
只要再过两道墙,经过长廊,她就能出周府。
白桃借着松树遮掩,四处打量了一下,听见不远处有人交谈。
她挨着墙角很缓慢地走,不时歇一下,一抬头,她差点叫出来。
就在客房屋檐上,有人来来回回张望。
这未免也太……谨慎了吧!
然而,白桃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也不想回头,大不了被发现,再关起来,左右是一样。
那个人要真想把她绑起来,就别想和爹爹谈条件了!
白桃正在想时,不远处突然响起采红采青惊叫的声音——
“不见了!白小姐不见了!”
白桃心口一跳,然而她突然发现,屋檐上的人身影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