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里知道我们结婚了?”林栖问。
“嗯,这次回去顺道说了。”
林栖措词片刻,“那您挺厉害的,都不需要我出面就搞定了。”
男人不论多少岁都是不经夸的,刑台云愉悦道:“我的婚姻我能做主,家里也都支持。”
但林栖看着手镯犹豫片刻,“但这太贵重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刑台云笑笑,“不用觉得有压力,就是家里一道老传统,我妈走得早,奶奶去世前转交给爷爷的,说是给我未来媳妇儿的。”
怕她不敢接,刑台云又道:“先收着,讲不定你也得跟我回几趟家。”
林栖还是觉得太贵重了。
她不是富养长大的,在钱财上也没有过大手笔的挥霍或得到。
就像她自己说的,深受家庭环境影响,她这个人在钱财上有些小气。
为别人花钱是她最真心的对别人好的表达方式。
然而别人为她大手笔时,她会觉得有压力。
但刑台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栖觉得自己再说什么就扭捏了,她跟刑台云结婚不就是为了抱他大腿!吸他血!
她既得了好处,又要说这好处给她造成了压力,林栖会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又当又立。
林栖看着盒子,一边在心里压下自己白莲花属性,面上平静道:“那替我谢谢爷爷。”
不过很快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然您先放着?” 林栖收回手,解释道:“我住的地方放那么贵重的物品可能不太安全。”
刑台云也想起她那居住环境,不自觉脸色淡了点。
当初没打算在这边久呆,所以只买了一套房子。
两人领证后林栖没说同居,这倒是预料中,这会儿如果他提让她搬去他那,估计有些唐突。
也不合适。
刑台云旁敲侧击,“没换房子的打算?就不怕被偷家?”
林栖:“我家徒四壁。”
刑台云:……
从刑台云的办公室出来,一科室脑袋齐齐望着她,林栖愣了一瞬。
有毒。
同事们也有毒了。
*
晚上九点,刑台云下手术台。
“什么合适的房源?你要换房子?”周宸运关掉水龙头,转头看向刑台云。
“要离医院近点,交通方便,不用大,一居室就行,关键环境要好,安保措施好。”刑台云关上水龙头,擦了擦手。
“条件那么多你怎么不自己找?”
“这边你比我熟,熟悉的房源比我多。”
电梯门打开,刑台云走进去,“而且我只了解别墅。”
周宸运:……
跟着进入电梯,周宸运继续好奇,“你买房子干什么?”
“投资。”
周宸运:???
*
限电对林栖的影响很大。
以前她总是挑灯到晚上一点,这也是她工作日里唯一能挤出来的学习时间。
现在熄灯后只能靠台灯挑灯夜战。
这天晚上小风扇也罢工,没多久林栖感到一阵头晕迅速跑进厕所。
干呕了一阵,又用凉水洗了几把脸。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中暑了。
林栖提前上床,辗转难眠,又爬起来点着小台灯算账。
扣除五险一金,一个月三千零一十三块八毛。
房租一千,水电一百。
通勤粗略算四百。
吃饭竟然花了一千五?
一千五!?
林栖眉头凝重,捧起自己的脸揉了揉。
也没见胖在哪了。
她产生了自我怀疑,她真吃的那么多?
还有一笔待付律师费。
最后一通算下来,真是月月赚钱月月光。
换房子?
做梦。
林栖扔开小本本和台灯仰趟在床上。
从伙食费里节省?
不可能。
人是铁饭是钢,身体坏了还得进医院。
她给医院送钱医院再给她发工资,那不就是自己给自己发工资吗?
她是大怨种?
到最后,林栖又把主意打到了刑台云身上。
但怎么开口,这是一个哲学且深奥的问题。
甚至导致林栖后半夜做了个很离奇的梦。
地点在刑台云的办公室。
梦里的女人穿着性感的抹胸包臀裙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身下的男人一身白大褂,左口兜里别着一支蓝色的笔。
男人的手很性感,骨干,细长,白皙,甚至无端透着禁欲。
一只轻轻握着女人细软的腰肢,另一只缓慢地游走在女人白皙光滑的大腿上。
指尖缠绕着一截柔软的白色蕾丝花边。
女人两条藕段似的胳膊反手勾缠着男人的脖颈,交颈缠绵,红唇缓缓在男人耳边吐息,似吻非吻引诱,嗓音魅惑如丝。
“你家有几间客房呀?”
“你不邀请我去你家吗?”
“我能住进你家吗?”
林栖在男女即将进行更深入交流的那一刻猛然惊醒。
她望着黑漆漆的天顶,心脏砰砰跳。
这个夜晚她摸黑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降火。
林栖心情郁闷,脸色黑沉,心里暗骂自己。
不要脸,无耻,下流,有毒。
要死的是,林栖隔天早上就在电梯碰上了刑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