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了声，“可你不接我电话。”
易绵无语，“你故意的？”
“没，”李牧说着还真的点开了手机上的购物软件，“就觉得物美价廉，买一个挺好的，以后方便找你。”
“不用买了。”
“那你接我电话吗？”
易绵不吭声。
李牧贱嗖嗖地划开产品图递到易绵眼前，“你觉得哪款好？”
易绵打开李牧的手。
“那接电话好不好？”李牧腆着脸又问了一遍。
易绵叹气，“你很烦诶。”
李牧俯身对上易绵的眼睛，轻轻拱了拱她的胳膊，癞皮狗似的，“接吗。”
易绵气笑了。
“嗯。”
第42章 你还记得言延吗？
李牧怕易绵累，没等到闭馆，就提前催她走了，但展位还没逛完，易绵自然不情愿回酒店，嘴里一直喊着不累，可上车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租的是一辆埃尔法，易绵和李牧坐在中排的航空座上，身下的座椅透着股不太好闻的皮质味，易绵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牧看着易绵在一旁调整了半天的座椅高度，接着又换了好几个睡姿，最后烦躁地降下了车窗。
“怎么了？”
“没事。”易绵又重新闭上眼，想要去忽视掉空间里的陌生味道，但她越刻意不去想，那味道就越浓烈地往她呼吸里钻。
易绵叹了口气，扯了一下李牧的小拇指。
“嗯，”李牧握住易绵的手，“你说。”
易绵瞥了眼前排的司机，压低声音吐槽了句，“我觉得好臭，这车。”
李牧轻笑了声，像是习惯了。
“李牧……”
易绵又挠了一下李牧的手心，她这软绵绵的样子看着像是在撒娇，可李牧清楚，易绵不会对他撒娇。
“那你想怎么样？”李牧觉得好笑。
易绵不说话了，只是拽了下李牧的西装外套，李牧心领神会，“知道了。”
带着李牧体温的外套轻轻盖下来，依旧是那款玫瑰味的洗衣液，易绵不觉深吸了口气，太阳穴的晕胀瞬间消不少。
她不得不承认，李牧身上的味道真的不赖。
易绵合上眼，这次很快就睡过去了，可能因为太累了，她连着做了好几个梦，再醒过来，车正好驶上了高架。
易绵侧头，微微睁眼，一栋异常笨重的大楼冲进了她的视野里。
“这什么楼？这一层得有一百户吧？”易绵的睡意散了不少，清了清嗓子，“监狱似的。”
李牧也望过去，“锦西国际。”
“你怎么知道的？”易绵以为李牧在瞎说。
司机看了眼，冲后视镜笑了笑，“的确是锦西国际，李先生之前来过啊？”
“嗯。”
易绵好奇，“你住过这栋楼？”
“之前跟沈洛来成都玩，他非要拉着我玩捉迷藏，他藏进了这栋楼，最后找不到出口，打电话让我去救他。”
易绵笑了声，“的确是那个蠢蛋能干出的事，不过你为什么对沈洛这家伙那么好啊？”
明明都喜欢应菲，算是情敌，不讨厌对方也就算了，几乎是把沈洛当成老婆宠了，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陪沈洛干尽了所有蠢事。
不过李牧这人对谁都不错，跟任何人都能处得来。
除了，言延。
李牧对言延的讨厌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易绵第一次把言延介绍给李牧的时候，李牧的表现就相当失礼，全程无视言延，那脸还拉得老长，好像别人该了他八百块钱没还。
在大家眼里热情帅气，阳光般存在的言延，到了李牧嘴里却成了酸文假醋、道貌岸然的流氓伪君子。
“诶。”
李牧搓着易绵的手腕，“嗯？”
“你，你还记得言延吗？”
这话说完，易绵就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某人嘴角的笑已经消失得彻底。
“我就随便问问。”易绵想抽回手，李牧却拽着不放。
“怎么？”李牧看向易绵，“你也有白月光情结？他很难忘吗？”
李牧语气淡淡的，但那表情却看着有些渗人。
“没啊，就好奇你之前那么讨厌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易绵顿了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你……”
李牧眨了下眼，“我什么？”
“你嫉妒？”
“嫉妒什么？”李牧呼吸一滞，似乎想要引导，又似乎想要掩盖。
易绵顾自分析着，“你觉得他比你帅，比你人缘好，比你受欢迎，你恨他把你挤下了贴吧的表白墙。”
“搞笑，”李牧扯了嘴角，无语极了，“他比我帅？你什么眼神？”
“也不只是我这么说，当时不有一大半的女生都觉得他比你帅吗？”
李牧靠回座椅上，侧头盯着车窗，声音闷闷的，“所以你才跟他谈恋爱。”
“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易绵说完又顺嘴安慰了李牧一句，“你长得其实也好看，别没自信。”
李牧没被安慰到半点，伸手抓过盖在易绵身上的外套，“我丑，我最丑，别盖丑八怪的衣服。”
小时候还不会骂人，一跟李牧吵架，易绵就词穷，只会一个劲儿地说他是丑八怪，但李牧帅而自知，所以从来没生气过，现在却气得像是头见着了红布的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