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溪哼了一声:“鸟都知道谁善谁恶!”
李杰居然笑嘻嘻的,一点也不生气:“恶人怎么了?好人死得快!恶人可没人敢欺。”
齐小溪冷冷道:“只是报应的早晚而已,张大全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也逃不过!”
陶东见她太情绪化,怕李杰不受控制,忙问:“只因为他喂过鸟,你们就说他跟你们是一伙的?”
李杰听见齐小溪的话,正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银镯子呢,脸上神色十分难看。
听见陶东的话,他摇摇头:“我看他喂得好,就让他入伙,可他不肯。张哥就拿出那只死鸟来,说他把鸟喂死了,我们还拍了照,要是他敢告发,就跟我们同罪。”
他一说起欺负人的事,又兴奋起来:“当时老邢吓得腿都哆嗦了,说不干他的事,张哥就又给了他四千块钱,叫老邢多想想他女儿,那么漂亮又考上大学了,前途无量,干吗要管闲事,拿了钱多给女儿买点好东西不好吗?反正我们连哄带骗把他送走了。结果他妈的没半天呢,他又回来了,说要辞职不干了,还要取回所有工资,还把那五千块钱都退给我们,你说他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齐小溪冷冷看着他:“人家只是不想跟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就把人杀了?”
第39章 就差说话了
在齐小溪的真话符作用下, 李杰恬不知耻地把他的犯罪事实全盘托出。
他跟张大全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方了,给了五千块钱,邢父居然还不干!而且居然还要辞职。
真让他辞职了肯定会去报警啊, 李杰拦住邢父不让走,张大全也不肯给邢父支取全部工资, 反而拿邢小珍要挟邢父,甚至污言秽语。
邢父再老实的人也受不了别人羞辱他女儿。
李杰说自己是拉偏架的,是张大全杀了邢父,两人商量着如何抛尸,如何瞒过邢家人。
“接电话的是邢二钢那个傻媳妇,她跟张哥是一个村的,张哥说邢二钢要去赚大钱, 她就信了。我们把邢二钢埋进去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把我们吓了一跳,赶紧用推土机把那儿平了。”
李杰显然是个没人性的恶魔, 这种事越说越兴奋。
齐小溪问:“后来呢?是谁良心发现给邢家寄了点钱?”
说得吐沫横飞的李杰突然呆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畏惧的情绪,被陶东捕捉到。
“你在害怕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隼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把它们全吃了?”
李杰全没了刚才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紧张地咽了口吐沫, “我们把老邢处理了,回到屋里时,那些隼像疯了一样在笼子里撞,已经死了两只,其他的还在撞,之前我们手里还有点麻醉剂, 但接货的迟迟不来,都用完了。我们知道这样下去这些隼肯定全都得死, 这可都是钱啊,我就想着把它们都捆上,强行喂点水。”
他神色越发恐慌,像是回到了那间低矮的简易房里:“我跟张哥把门窗都关好,然后才打开笼子,本来开了个缝,想一只只往外拿,可那些隼真的疯了,叼我跟张哥,翅膀乱呼扇,搞得满笼子鸟毛,还有些细小的羽毛直往我们眼睛里钻。我一个没按住,笼子就被它们冲开了!”
李杰缩起肩膀,手似乎想去捂耳朵,然后才发现自己手被铐着。手铐一拉扯,他好像清醒过来,突然不说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齐小溪忙说:“你们可真够笨的,几只鸟而已,两个大男人都搞不定?”
李杰成功被她激怒:“几只鸟?你是没见那场面,有只翅膀最大的隼厉害着呢,它翅膀一扇动就是一股子风,它还知道把另一个笼子也打开。这些破鸟一直装死,看着奄奄一息,结果都他妈地飞起来了,撞不开门窗就往我们身上撞,跟他妈的敢死队一样,我脸差点被挠烂,后脑勺被叨了一下,差点脑震荡。”
齐小溪知道隼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快,俯冲快,如果它们能一起用力冲向门,没准还真能撞开,不过鸟尸都挖出来了,结果也不言而喻。
“张哥要被这些鸟气疯了,当时那场景,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这些鸟可是吃肉的,我们要是不反抗真能被它们叨死。”
李杰又怕又气,手哆嗦着比划:“张哥也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把刀来,胡乱砍了起来。屋里又是血又是毛,简直像地狱一样,我抱住头缩在墙角,听着隼凄厉的叫声,生怕被人发现。张哥却不管不顾,他像是杀神附体,砍了一只又一只,刀刃都被砍卷了,才把那九只隼搞死,他刚坐下来,那只最大的隼居然没死透,突然又飞起来朝着他眼睛啄去。他反应很快,挡住了眼睛,那只鸟撞到他脸上,把他撞了个鼻青脸肿,他闭着眼睛又冲上去补上一刀,那狠劲把隼头都给砍下来了。”
齐小溪皱眉:“你们工地上没别人吗?这么大动静都没人来问?”
“有啊,有人跑来问,我没开门,只说在放录像,把他们忽悠过去了。我跟张哥当时都傻了,钱没了,一分也没了,费了半天劲,还杀了个人,全都白费功夫,我埋怨张哥干吗要大开杀戒,他埋怨我干吗要开笼子,哪怕半死不活的也能卖出去,可这些都被砍得乱七八糟,还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