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低声咕哝一句，还真的下了车。
覃卓朴将警车开回派出所，网吧那件事的监控还没看，他自愿去看监控，当他在监控上看到莫茜时，他突然意识到他没有问她一件事。
为什么发着烧不回家反而去网吧。
覃卓朴强压着好奇心继续观看监控，等他把监控都看完，又加深了他觉得她有病的印象。
她到网吧，什么都没干，就是吃了睡。
覃卓朴仰头，揉了揉昨晚险些落枕的脖子，心里嘀咕道，她这么喜欢在椅子上休息，昨晚他就不应该把床让给她的。
莫茜第二天身体退烧回去市里，这事自那天以后，她忙碌到似乎要忘记了谢礼一事。
临近年关，一些公司陆陆续续都开始举办年会。
一日，在歌声喧闹的年会现场，莫茜在年会中场，走到展会边缘，她扫了一眼，然后在一箱的矿泉水中抽出来一瓶，拧开瓶口灌了两口水进自己的喉咙。
过了会，有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过来，可能是远处的舞台歌声有点吵闹，她手半围着耳朵一直在说：“等下，我听不清，等会……”
走到莫茜身边时，终于停住了：“这里可以听到吗……行，那听到我就说了……”
女人的手放下来掐着腰，眼睛看到远处，沉沉地说：“我中了特等奖。”
莫茜忍不住偏过头瞥了幸运儿一眼。
“但是！”那女人话锋一转，转而噼里啪啦骂道说：“我们公司也太抠了！特等奖就洗衣机，现在谁家没有洗衣机啊，还不能折成现金，公司还说不要可以放弃……”
这……莫茜想到自己那家到目前一毛不拔的小公司，觉得还是有奖总比没有的好。
“你来还是不来，不来我还得花百来块钱请人来搬运……”
莫茜蹙眉，现在搬运一台洗衣机要这么贵了吗？
“据说洗衣机是供应商打折给我们的，就一千块钱，我请人来搬运不值得。”
后来女人又说了几句话，勉强算是说服了电话那边的人来搬洗衣机了。
女人挂了电话不急着走，而是和她一样站在展会的边缘，看来和她一样对年会上的表演不怎么感兴趣。
莫茜想了一会，转身问她：“我还缺个洗衣机，你出多少钱？”
女人循声看过去，见到在旁站着的莫茜一席大衣修身，眼神清冷。
这样的人，突然出声说要买她的特价洗衣机？她没有听错吧。
女人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怀疑与不敢置信。
莫茜又说了一遍：“我刚刚听到了你有个中奖的洗衣机，你要不要卖了，出手的话可以出多少钱？”
中奖女人消化了下莫茜话里意思，很快就爽利道：“妹子，我见你投缘，就 999 吧！”
“……”莫茜有点乐了，她也不生气：“姐，我见你也投缘，666 如何？”
话匣子就是这么打开的。
两人讲价，最终将价格定在了 818 上，女人还答应顺便帮送到家，闲时之余，居然开始各自聊谁家公司更抠门。
舞台下方，万家海见莫茜喝个水迟迟未回来，连忙发了一段语音催促她。
莫茜外放语音，万家海的大嗓门从手机里飚了出来，大到连旁边的人都能听到。
“莫大小姐，你喝口水都喝这么久？快回来！别跟我说你现在喝了水要上厕所啊！”
“……”莫茜淡定收了手机，对刚做完交易的女人笑说道：“我刚才说我公司抠，不是骗你的，才几分钟就催我回去了。”
女人笑：“那你回去吧，我也打算回去了。”
莫茜回到了舞台下方，她环顾一周，年会早已开始，投屏、灯光和音响调试都没问题，舞台上的主持人声音洪亮且激情地介绍着。
一切都没有问题，顺利进行。
她坐回原位置，问万家海：“叫我进来干什么？”
万家海哼唧一声：“没事就不能让你进来？”
莫茜不想与他说话。
万家海已习惯她这副样子。
杨雨欣反而接着说：“不过，你在外面怎么了，这么久没回来。”
莫茜笑笑，她下巴示意舞台上方：“在外面遇到一个中了特等奖的人聊天，说着说着就聊起谁公司更抠，你觉得我们公司抠不抠？年会也没有。”
“……”万家海觉得有必要插一嘴：“公司现在刚起步，规模不大，没有办年会的规模，作为员工，你要体谅。”
莫茜不咸不淡道：“那过年，也没有什么礼品吧。”
“这个嘛……”万家海顿了顿，突然低声说道：“过几天会有个旅游，我舅舅说门票都准备好了。”
公司老板就是万家海的舅舅，在省会有个规模比较大的总公司，之所以在远城开这么一间分公司，一是为了扩展市场，二是让万家海有个锻炼的地方，所以平时基本都不怎么见到人，也因此，公司一切事务都交由万家海打理。
杨雨欣闻言，立即道：“什么旅游？！”
“哎呀！”万家海挠头，索性说道：“反正我们明天就知道了。”
第15章
万家海没有撒谎。
翌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终于驾临公司，一副中年男人的精英打扮，普通样貌，头发梳得锃亮，话语极少，一来到就叫了万家海进去吩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