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仔细地想,“家里不需要两间卧室,把我那个房间改成你的小工作室吧,跟我的书房连在一起,我搬到你的房间住。”
自此之后,家里没有他的卧室和她的卧室之分。
只有他们的卧室。
日夜相伴,同床共枕。
钟意想了想,抿唇说好。
周聿白夹着烟,特意绕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薄唇吐出几个字“我们的家。”
不是他的房子,也不是她的。
他们的。
搬家那日,钟意不假人手,自己打包收拾杂物。
周聿白过来帮她。
两人一起布置了新家。
所有衣物都挂到了衣帽间,她色彩缤纷的衣裙和他常年黑白灰的衬衫西服毗邻而居。
她琳琅满目的首饰和他的手表领夹袖扣住进了同个玻璃柜里。
洗漱台上并列的一白一黑两只电动牙刷。
kingsize大床上铺着的偏女性化的藕荷色绸质床单和两只枕头。
床尾搭着的吊带睡裙和男士亚麻睡衣。
床头的珠宝类杂志和金融资讯。
房间换了新的白色花纹纱帘和电动遮光窗帘。
小冰箱里重新塞满了瓶装水和助眠的红酒。
斗柜摆了怒放的鲜花和新的香薰蜡烛。
钟意收拾完房间去浴室洗澡。
泡澡的时候,周聿白推开门,散漫地倚在门框打量她。
他手中还捏着半杯红酒。
眯着眼啜一口酒,让冰凉的酒液含在唇腔,慢慢回味丝滑醇厚的香。
这天应该是有些特别。
这个家重新得见天日,又恢复了生机和那种柔和的光亮。
他直勾勾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漆黑锐利的目光毫无绅士风度,在她的皮肤上一寸寸剐过,目光所经之处留下淡绯的痕迹。
钟意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是眼睁睁看着他眸光越来越暗。
红酒杯搁在浴缸边缘,修长手指闲适又松弛地解开了衬衫纽扣,捏着衣襟从肩膀滑下,随手抛在一侧。
他脱衣服的姿势自然又坦荡,也丝毫不惧她的打量和观赏。
年轻挺拔的身体,养尊处优的生活持有肌肤的细腻和肤色的白皙,肌肉劲瘦平滑,起伏的弧线下蕴含着生机勃勃的力道。
浴缸的水溢出边缘。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沾着酒气的薄唇吮住她的耳垂,钟意陷入了温暖坚硬的怀抱。
“是吗”钟意枕在他肩头,“是不是觉得住我那个小房子委屈你了”
“我这辈子只在你那受过委屈,也只能在你那儿受委屈。”
呼吸热气喷洒在她耳际,总让她有点酥酥麻麻的痒,连听也不真切。
“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缠上来,抿一口红酒,循着她的唇吻下去。
这醇厚绵长的红酒带着花果香气。
从他的唇舌汩汩卷入她的唇,微凉微温的酒液,沿着喉咙淌入身体。
剩余的一小部分沿着唇角蜿蜒而下。
淡红的酒液滚落在雪白细腻的肌肤,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他的吻在追随。
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浴缸的水太热,抑或是氤氲的水汽太窒息。
钟意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
浴缸边缘部分凉得让她颤抖。
“周聿白。”她媚态酥若无骨,倦眼呢喃,“回床上去。”
“别弄脏了床。”他的气息极富侵略性,“反正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来。”
这就是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顾虑隔音的问题。
钟意不用咬着手指苦苦压抑,只是任凭那些破碎的哭声逸出喉咙。
他喜欢这种声音。
肆意的、缠绵的、凌乱的,另外一种乐声的享受,用性感嘶哑的声音喊她宝贝。
同时也伴随着极乐时压抑的呼吸和极力忍耐的低吟。
那些声音落在钟意耳畔。
总是能让她失神,让她战栗,让她颤抖不止。
最后浴缸空了一半,浴室地板淹得不成样子。
钟意手脚发软地被抱到床上去睡。
周聿白覆身上来。
她勉强睁开眼,拼却最后一点力气滚开“不要了。”
他俩好像挺习惯这种暴饮暴食的模式。
以前他多半在临江,她又剧组工作到处跑,有时好几个月不见面,偶尔他回来过夜住两日,或者她专程陪他待个十天八天。
唯一有规律的时候还是他后期回北城,两人在这房子里厮守的那些日子。
可惜这日子也没持续太久。
再后来她从英国回来,两人别别扭扭的,床上也是这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模式的刺激。
身体对这种事情的记忆总是强烈而精疲力竭,快乐和体力都接近极限,总让人有溺毙其中的感觉。
反而对那种温和短暂的欢愉并不太深刻。
“细水长流行吗”钟意把自己裹紧被子里,“我好累啊。”
“最后一次。”他伸出手指摩挲她艳红的唇珠,“床上感觉不一样。”
“只要你不出差。”她闭着眼睛,“我们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有很多很多天可以继续”
周聿白展眉笑了,凑到她绯红的面靥边“这算是一种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