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型天赋演员,天生的影帝。昭阳公主被骗,不是这书世界的作者,为了推进剧情令她强行降智,而是苏珩完美的演技,足以蒙骗这世上任何人。昭阳公主毁了一个状元郎,却成就了未来一位明君,也激发他原先不自知的潜能,逼出了一名天生的影帝。
不得不服,容烟看苏珩的眼神,头一次不自觉地暗藏着两分尊重,一名演员,对另一名天才演员的尊重。演技考验结束,琼脂花露也已涂抹好了,她披衣起身,一壁令苏珩如常暖榻,一壁往外间去,如从前的许多个夜晚,与传来的一众奴郎,饮酒作乐。
在外间,同众奴郎寻欢说笑了小半个时辰,容烟正倚在朝秦怀中饮酒,笑看暮楚等奴郎,为她作折扇舞时,忽听得水晶帘动,见该在内室榻上安静躺着的苏珩,头一次不遵她命,擅自下榻离开,向着她与众奴郎,走了过来。
“为何不好好为本宫暖榻?”容烟执一柄洒金折扇,轻拍了拍苏珩脸颊,含笑的嗓音,隐有不悦,“怎么,本宫近来稍稍疼你一些,你就敢将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敢肆意妄为了?”
“奴不敢”,半跪在她身前的苏珩,抬起双眸看她,先前因她刻意考验,而浮红的眼尾,薄红不仅未褪,还似因过度的隐忍压抑,反使得心火愈灼,而漫浸湿红至眸中,使他眼底如潋滟春水飘落着桃花。
春水桃花,看她时是滟滟流波的,但在将她身边的一众奴郎,尽收眼底时,就暗流涌动,因不甘而浮起醋味来。轻短的三个字后,苏珩微一顿,似鼓起勇气望着她,缓缓而坚定地道:“奴……奴不仅可为殿下暖榻,也可陪殿下饮酒作乐。”
容烟摇扇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苏珩的目光,不由深了两分。她先前,为试试苏珩的演技,而设了个香|艳之事,苏珩不仅在当时表现完美,这会子还顺杆子上爬,趁势表演他被她迷得无法自拔,在内室暖榻许久,不但无法靠时间流逝消解心念,且还因听着外面她与其他男子的寻欢声,而羡嫉吃醋地心念愈烈。在越发热烈的心念推动下,他难再压抑,头一次违背她的命令,下榻打扰她与奴郎快活,向她表陈他的心意。
一套行云流水的演绎,自然至极,毫无雕饰痕迹。容烟看着眼前的苏影帝,一边心中啧啧感叹,一边手搂着身边的朝秦,轻蔑地笑向苏珩道:“他们不仅可陪酒,还可真正侍奉,你能吗?”说着语气越发嘲讽,衔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看低,“就你那孱弱身子,能行吗?”
众奴郎听公主言下之意,似是玉奴身有隐疾,互相交换的眼色,俱不由透露着喜意。而苏珩,虽因公主的话,面色飘红,但仍是坚定地望着公主,目含着羞涩与希冀道:“这两年,奴长进了。”
“长进了?”容烟神色稍正,微微坐直身体,注视着屈膝在她身前的苏珩。片刻后,她眸中浮起玩味,挥手令朝秦等人皆退,噙着笑意对苏珩道:“那让本宫看看,到底长进了多少?”
无需她下进一步更为明确的命令,这一次,苏珩主动将手搭上了衣襟。静谧的通明灯火为美玉萦拢光辉,交错陆离的光影下,衣物落地的轻微声响,如是昙花盛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水晶帘在透窗的夜风中, 摇曳着清凌凌的乐声,明亮的灯火,令随风浮漾的点点珠光, 宛如静海流动的星光。
静谧的殿阁, 似成了一座水下宫殿, 涟涟不绝的波光, 为美丽的鲛人拂拢玉辉。他皎洁无瑕、不染红尘,深深目望女子的眸光, 流涌着近乎迷恋的纯粹爱意, 那是一种情愿献祭自身, 以换得女子片刻垂怜的痴爱。这种爱,已不是俗世男女之爱,而是在复杂世事与幽微人心下,扭曲成的奇特爱意, 如幽海下灼燃的暗火,即使灼燃的每一分, 都会被冷熄,还是要执着地燃烧爱意,燃烧每一分光与热,直至生命的尽头。
是极动人的眸光, 是极动人的献祭。但, 在这样的痴爱眸光注视下, 女子神色依然是慵懒的、散漫的。似这世间, 没有任何人事,可使她真正动心,她抬起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通, 并执扇挑看了看后,唇际衔着一点并不心动的笑意,悠悠地道:“是比从前长进些了,但,与能令本宫满意的程度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她享受地看着男子因此沮丧难掩的神情,看他因此垂下了希求赞许的双眸,眸中流动的星光,也随之隐隐将熄后,又手执折扇,轻挑起他的下颌,笑对他道:“虽然还是看着不中用,但,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
“就一次”,她强调了这一句后,手中玉扇转落在牡丹花上,随着花纹勾勒的走向,一寸一寸地缓缓移动,注视画纹的目光,似比看被纹画牡丹的本人,更有兴味,“毕竟这牡丹,也着实画纹有许多日子了,本宫也有点好奇,想看看这玉楼春牡丹,盛放之时,究竟是何模样。”
容烟因生怕自己行事有差而致不能离开书世界,凡是原书详细写明的,定会一丝不苟地照着去做。因原书中,昭阳公主与苏珩的第一次,是在一个月色甚美的暮春之夜,而今夜天阴无月,她遂令苏珩暂退,将她与他的首夜,向后推移了一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