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心?你不要颠倒黑白,你儿子偷别人家的东西,害得别人吃不上饭、没有衣服穿,他才是狠心的那个。”阮芸芸把她推开,指着阮平星骂。
“就是,我妈因为家里被偷,难过得一个月都没睡好觉。”王大田气呼呼地说。
陈武也说:“都怪你儿子,我们家这个月每天只能吃两顿稀饭。”
两人越说越生气,伸脚踢了两脚阮平星,同村人偷东西,比外村人更可恨!
其他人也都冷眼看着阮平星挨打,怀疑自己以前丢的鸡蛋和鸡鸭,是不是也被他偷走的。
“别踢了,求求你们别踢了,再踢我儿子要死来”周英看到儿子痛得说不出话,趴在儿子身上哭。
阮正金在一旁跺脚,儿子不争气,他也觉得丢脸。
王爱党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站出来说:
“行了,捉到人就好办了,再打下去人都没命了。人先关到大队部,大家散了吧。大田、陈武你们先回去,明天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大家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来,反正小偷也跑不了了,也就同意了。
李汉山和儿子李广明,三两下就把阮平星两人绑好。大家散开,正准备回去。
眼看着儿子要被带走,周英瘫软在地,阮正金急得揪自己头发。
“等一下。”阮芸芸突然喊话。
众人都扭头看向她。这个晚上太精彩了,先是刘小菊和孟大友,又是阮平星。难道村花还有事?
“趁大家都在,我要声明:周英和阮正金,前天把我妈丢在医院就不管了。他们借的钱,都打算用来给阮平星还赌债的!
这钱没有一分钱花在我妈身上,跟我们三房没有关系。大家如果有借给他们钱的,趁早拿回来。”
有人听到阮芸芸这么说,脸色都变了,借钱给赌徒还债,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上前揪住阮正金的衣领,“我急用钱,我借给你的两块钱,先还我吧。”
“还有我的钱!周英,我娘家妹妹要生小孩了,我得给她送礼。”
借了钱的人,都围着大房两口子要钱。
王爱党看着这出闹剧,摇头叹气,都是儿子没教好,父母来还债啊。
阮芸芸走到他面前,叹气说:“村长叔 ,你也看到了,我大伯他们肯定恨死我。但我也没办法,只能大义灭亲,总不能叫他们害了别人家。”
“我知道你的难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王爱党也大概猜到了阮芸芸的想法。
阮芸芸假装无奈地说:“我想给我妈治病,但家里不会同意出钱的。我想,还是分家吧。”
经过今晚这一出,王爱党考虑到阮芸芸确实不适合再待在阮家了,他承诺道:“行吧,只要你奶奶同意把你们三房的户口分出来,我就给你单独制证。”
“我不同意!我养了你们娘几个这么多年,说走就走,做梦!”
李大花听说阮芸芸要分家,两腿一瘫坐在地上嚎叫。她还想让阮月月去给自己侄孙做童养媳呢!
“不分家也行,那你先把我的彩礼拿出来,我要拿去给我妈治病。医生说我妈的病,没有一百块钱治不好。”
李大花破口大骂,“你妈有什么功劳?敢花一百块钱治病,我要是她,我就找根绳子上吊算了!一分钱没挣回来,还有脸要钱。活着还浪费粮食!”
虽然心里清楚李大花的绝情,但亲耳听到她这么说自己母亲,阮芸芸还是怒不可遏。
“我妈光昨天抢救,就欠下医院三十六块钱了,还有医药费、后续的治疗费用……不分家的话,我就让医院来找你。”
阮芸芸瞎说吓唬李大花,其实她妈妈的住院费是三块钱。
李大花跳起来,她敢赖李国华的钱,但真不敢赖镇上医院的医药费。她气得指着阮芸芸的鼻子骂:
“好啊,你翅膀硬了。这家里我做主,我都还没同意,你就敢让医院给你妈治病!我没钱,你想要钱,就去卖身……”
“好了!”看她说得越来越离谱,王爱党厌烦地打断她,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给亲妈治病有什么错?要么你就给钱,要么你就分家,别东拉西扯,说个没完!你要不愿意给医院钱,那就从工分里扣”
王爱国决定帮阮芸芸一把。他觉得阮芸芸这次回来,做事情越来越有主意了。而且她未婚夫陆卫平人也不错,说不定阮芸芸以后有大出息。
李大花被村长一吼,下意识地说:“分家就分家,但她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样东西!别想再住在我家里。她们一家四口都是赔钱货!”
想要她的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就不信,阮芸芸拖着三口人,敢没钱走出这个家。
王爱党看向阮芸芸,李大花的话虽然不合情理,但他不能强压,这得阮芸芸自己拿主意。
阮芸芸假装委屈地说:“那我的彩礼钱,我就当替我爸孝敬你了。家里没给我们分东西,以后也别向我们讨。”
李大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轻蔑地看着阮芸芸,“看把你能的!你们三房要不是有我养着,早都被饿死了。”
“那行,那就这么定了。阮芸芸这一房,从你们阮家分出来。”王爱党趁热打铁,一锤定音。
他掏了掏上衣口袋,拿出小笔记本,简单地写了张分家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