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有唇上的蔷薇胭脂,小心翼翼蹭下来一点。
好,好像真花了……
那……
是不是丑死了?
她微微垂下头,不去看言温松,又把小手按在眼角附近。
言温松看着她谨慎的动作,而后缓缓褪下自己身上潮湿的外衫,放到一边,他坐在江瑜身侧,又去看她胸前被晕湿一大片。抬起手,把人重新拽回来,将外面的料子也给脱了。
江瑜瑟缩了一下,推了推言温松,没推动,言温松则按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腿上坐着,一只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不让江瑜顺利挪开。
“你那个嫡姐刚才就是这么抱爷的,爷眼睛又没长在后面,自是看不见,难道夫人也看不见?”
言温松可不打算惯着江瑜误会。
是误会就可以解开。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言二郎的记忆是不是还打算回来?他要回来做什么?
言温松将江瑜搂紧些,听她委屈地小声哼哼两声,到底是没反抗。
她想了想言温松说的话,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江瑜乖觉地窝在他怀里,半晌,也把脑袋靠在他肩颈,然后问:“我想知道,长姐今天找你做什么?”
言温松掐着她的腰,满不在意道:“估计是江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了刺激,来爷这里找不痛快。”
“……”
江瑜倏而记起香蕊说的话。
江南要与魏国公府世子爷定亲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江南不想嫁给魏世子,又不能轻易推掉亲事,便来找言温松,她找言温松能解决什么事情?难道想拉着言温松私奔?
江瑜思虑至此,脑中猛地一激灵,打起精神问:“爷没有答应她什么要求吧?”
“爷能答应她什么?”言温松捻了捻她圆润的耳垂,将她被泪水黏在脸颊的几根碎发轻轻别到而后,凑近说:“夫人心里看来是已经有了数。”
江瑜微微松口气,而后咬住他突然伸到鼻尖的手指,知道是冤枉他了,心里却依旧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才松开,小声说道:“江府有意与魏国公府联姻,夫君别告诉我不知道这件事。”
“是听说过。”
“哼,我就知道。”江瑜凶巴巴瞪了瞪他。
言温松低低一笑,接着捏了捏指尖的口水,当着小夫人的面把它放入口中,果见江瑜脸上浮起一丝丝后悔的神情,忍不住笑道:“爷天天在榻上吃夫人的两张口水,夫人都没有不好意思,这会儿倒在爷面前装起来了。”
“你闭嘴,不许说。”江瑜把他的手指快速拿出来,用帕子轻轻擦干净,惊觉自己有点做贼心虚,马上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去撩开车帘子,去看外面的雨水。
雨水小了,风也小了,躲雨的行人又慢慢占领了街道,她特意朝江南离开的地方望了一眼,坑洼不平的泥水间,只剩下一顶沾满污渍的水蓝色兜帽,静静躺在那儿,像置身泥泞濒临枯死的花朵。
江瑜落下帘子,将手指缓缓插进言温松的指缝间,握紧了,说想回去了。
言温松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说好。
他撩开帐幔,让车把式先将马车赶回府,回头再来接宝瓶与静娴。
车把式应了声,继而扯了扯缰绳,马蹄快速跑了起来。
赵朔撑着伞从旁边的酒肆走出,脸色阴郁,沉声问:“魏国公府的亲事还没定下?”
长随压低声音道:“江家还没同意。”
“继续找人散播消息,有富家子弟打算求取江南,”赵朔捏紧伞柄,情绪逐渐不稳,“一定要传到魏世子耳朵里,逼他将这门亲事尽早定下。”
亲事定下了,江南势必会找言二郎做最后的反抗。
一次误会可以解开,那两次呢,三次呢?
赵朔已经等了几十年,他快等不及了。
他才不信明虚说的鬼话,自己气数尽了又怎样,他执念依旧消不了。他为江瑜付出了这么多,江瑜怎么可以扭头爱上别人。
——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言温松。
长随颔了颔首,撩开马车帷幔,等赵朔上去后才离开。
宝瓶望了眼离开的马车,继续与静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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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江南与魏世子的亲事定了下来,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不少世家子弟都在聊这事。江瑜也听香蕊说了些,据说婚事就定在年底。
她没甚兴趣了解这些,只是纠结如果江府到时候送来请帖,要不要前往赴宴。
她私心里并不想去。
江瑜揪起眉心,看着白云窝在罗汉床上打盹,她又泛起困来。
“冬子与春生快回来了吧?”江瑜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二十来天了,也不知那边情况怎样了,她推测的方向有没有问题,万一有问题,找不到稳婆,抑或柳姨娘就是正常难产而死,那她以后该怎么对付邓芸凤?
江瑜一思考就开始犯困,打算出去走两步,香蕊扶着她,到廊檐下时,目光往她的腹部看了一眼,笑道:“夫人这样子怎么瞧着像是怀孕了?”
江瑜一愣,也朝自己的肚子看,然后伸出小手摸了摸,没感觉有什么异常,顶多就是多了一点点肉。
可是言温松下朝后总喜欢顺路带糕点给她吃,胖,胖一点也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