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皮肤表层掠过一层又一层的凉意,江瑜冻得打个哆嗦,她再装不下去,睁开一只眼睛,缓缓坐起身来,试图用小腿遮住自己。
她这遮住上面摆烂。摆烂遮不住下面,还不如摆烂不遮。
言温松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小夫人的动作,欣赏小夫人气急败坏的脸,然后又气急败坏地将指尖指向他,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
撕裂的余痛让江瑜随便动两下,身体就打颤。
靠自己沐洗肯定是不行的,她泄气地闭上眼,伸出两条藕臂,嘟囔着要夫君抱。
言温松就等她这句话呢,防止等小夫人回过神后埋怨他占她便宜,他只想光明正大地做他所有想对江瑜做的事情。
纯洁的,过分的。
言温松拉过她的手,又把双臂穿过她腋下,像抱小孩那样把人抱起来,缓缓往浴桶边走去。他里面没有穿衣服,不知道言温松是不是有意为之,几步路走得很慢,他两只大掌拖着她的腿往下,将摆烂摆烂望在边缘磨蹭了几回。
江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惊恐的念头。
言温松他该不会是想现在就……
“夫人,爷想……”
“我不同意!”太羞囧了。
江瑜将腿往他腰上挪了挪,他呼吸喷在耳边,灼烫紧随而至,紧张地蜷起了脚趾。
“爷还没说完呢,”言温松勾着唇,凑近她耳边,轻声问:“夫人在怕什么?怕爷这样?还是这样?”
他说着,低头亲了亲她。
江瑜身体颤颤,腰身泛软,她几乎是没有抵抗能力地趴在言温松身上。
很久后,屋内响起清浅的抽泣声。
“夫人哭起来也是这么好听。”
言温松不咸不淡道。
江瑜知道这一招没用了,气哼哼,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
“夫君,饶了我罢。”
江瑜搂住他脖颈,央求摆烂。
言温松凝视她泪目盈盈的小脸,终究松了口,把人轻轻放入浴桶中,而后补完后半句话:“每天都这样。”
.
言温松搂着江瑜歇下没多久就起了。
今日要上早朝。
按照惯例,每一届新科状元都是从正六品翰林院修撰做起,言温松也不例外。奉天殿内,百官按照文武职分为两列。由于官职低微,言温松理所当然排在后方。
王融距他有七八个人的位置。对方身后隔一个人是江道台,自打上朝已经留意自己好几眼了,似有话要说。
言温松却不想与江道台有过多交流,除了因为江瑜回门时遭邓芸凤栽赃陷害,江道台的不作为,还有江瑜徐州被劫的事,根据香蕊偷听到的消息,只要稍微琢磨下,便知他在里面充当了怎样的角色。
卖女求荣。
他把事情做绝,再想缓和关系,言温松觉得太迟了。
自己与气量可沾不上半分关系。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到!”
随着侍官话音落下,大殿外走进来三个身着圆领蟒袍的男子以及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
言温松一眼便瞧见了赵朔。其他三人均皮肤白净,只有他经历过戍边日晒,肤色暗淡,面颊线条凌厉,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透着股骇人的杀气。
他冲言温松颔了颔首,似在打量。
言温松也回应地笑了笑,面色从容。
两人第一次见面,场面看起来非常和谐。太子的目光从二人脸色扫过,而后走到前方站好。
没多久,赵和从大殿后方迈入,在百官下跪的高呼声中款款坐上龙椅。他视线先是在几位皇子脸上停留片刻,才看向百官。
于末尾处寻到穿一身六品鹭鸶朝服的言温松。
他身量高,在人群里十分打眼。
“今日三皇子战胜归来,朕心甚慰,决定封其为宁王,赐府邸一座,另,西域此次进贡上等汗血宝马一匹,良驹配猛将,便也一起赏赐了。”赵和道。
赵朔立刻躬身上前,“儿臣谢过父皇。”
旁边的五皇子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太子上前道:“儿臣有一事想同父皇求个恩典。”
“哦?太子是有何事要说?”
“五弟年幼,正需要夫子悉心教导,奈何生性好动,容易懈怠功课,夫子们拿他无可奈何,”赵焕忧心道:“前儿个董夫子都找到我这来了,儿臣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不如趁此机会给五弟另寻良师?”
赵和目光扫过百官和一脸哀怨的五皇子,问:“太子这样说,可是已有中意人选?”
赵焕道:“儿臣听闻此届新科状元言大人六元及第,才学必然不在话下,两人只差八岁,与五弟相处起来想来容易些,不如让其一试?”
言温松霎时抬眸望过去,刚好对上赵和若有所思的目光。
“父皇,儿臣不要夫子!”五皇子赵晋抗议道。
“休要胡闹,”赵和看着五皇子严厉说:“你已经换了不下十个夫子了,这再不好好跟夫子学习,父皇定要罚你!”他说罢去看队伍末端的言温松,“言爱卿意下如何?”
言温松向旁边迈一步,拱手道:“臣谨遵圣命。”
“那此事便这样定下了,自今日起,由你兼任皇子侍读。”
五皇子抿抿唇,不高兴地瞪了一眼言温松。
他面色不改地退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