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认为自己的身份可能有古怪,约莫过不了士兵的询问。
吕诚又告诉他在幻境里,他们能使用一半法力,教了他一个伪装的口诀。
口诀教完,千里纸鹤的十次传音机会就用完了。
双方暂且失去联系。
谢向阳又变成孤身一人,不过这次,他并不觉得北风萧瑟,心里有了盼头。
他要进城!
取下银冠,只留一个发带,谢向阳念起吕诚教他的口诀,戴上编好的叶子帽,谢向阳摇身一变,从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化作一个只有眼睛清亮的普通农家少年。
谢向阳满意地点点头,大摇大摆迈上进城的道路。
一路上,路人们对他完全不好奇,根本没有来时人见人躲的鬼见愁情景。
谢向阳热泪盈眶。
这一路上,他太不容易了!
排队进城,士兵连盘问他的兴趣都没有,随便在街头抓个人询问寻光酒坊在哪里,路人好心热情带路。
望着面前迎风飞扬的寻光酒坊旗帜,谢向阳感到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一联系上组织,就否极泰来了?
“咚咚咚。”
门从里面打开,迎面开门的正是吕诚。
看到一身农家打扮的谢向阳,吕诚有些微愣,随即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立即把他拉进酒坊。
“没想到你离范城这么近,这么快就到了。”
“种星和邵哥出去打探消息了,他们等会儿回来。”
谢向阳点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明显价值不菲的酒坊,好奇问:“谁是酒坊的主人?你们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进入幻境靠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不能空手赚出一座酒坊。
吕诚眼神诧异:“什么身份?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但酒坊的主人的确不是我们,是一个礼拜前遇上的富商家的,我们暂借落脚。”
“什么?一个礼拜前?”
谢向阳比他更加吃惊。
“是呀,我们八天前就到了,对了,你这段时间在哪里?为什么会和我们分开,一直没有联系,要不是有千纸鹤,我们不知要多久才能汇合。”
真到那时,估计徐晦明人头都凉了。
“我一直在一个黑暗的地方走。”谢向阳简单描述了下他在黑暗空间的遭遇,听得吕诚连连惊叹,就是谢向阳也没想到,他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
不过这并不怪他,谁让他在那片空间里体力充沛,而且并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
谢向阳只能一边感慨,一边再次朝老天竖中指。
不用猜,他被困在那片奇异空间里一定是幻境的主人在捣鬼。
指不定他现在这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原住民身份,都是这怪物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腾他,好出一口气。
有了几天的时间差,谢向阳也弄明白先前聊天的违和感在哪里了。
七天,他们都不是俗人,自然能弄清这幻境的规则和钻规则空子。
比如在幻境里使用法力,比如能瞒住空间主人的千纸鹤和瞒住原住民的伪装术。
不一会儿,种星和邵衡回来了。
他们是去查探明天行刑的具体消息。
俩人回来看到谢向阳,眼里闪过惊喜。
简单叙旧后,种星说起他们这次打听到的行刑路线和时间。
“行刑的法场是在西市,天一亮,囚车就从衙门后街推出,经庆年坊,过武厚大街,拉到西市的菜市口。到时候,太守,梁山县令都会出现,法场守备森严,我们的机会,只有在囚车路上”
种星一边说一边画上地形图。
谢向阳微微颔首,没有反对。
就像他们所说的,时间太紧了。
种星他们的计划非常简单,几人在幻境里能用幻术,囚车要从牢狱拉到西市,一路上看准机会,制造混乱,引开衙役,再迅速用幻术掉包囚犯,在他们察觉之前混出城就可以了。
“原本我们还在担心人手不够,但是有谢道友在,人手的问题就能解决了。我算过了,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吕诚一脸自信!
不知为何,瞅着他自信放光芒的脸,谢向阳心生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每次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都没什么好事。
何况,计划忘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那位幻境之主,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吗?
望着天上的清冷绝伦的月色,谢向阳陷入沉思。
“想什么?”邵衡淡漠的嗓音响起。
谢向阳眸光幽深:“我在想,它会不会无动于衷。”
谢向阳没有明指“它”是谁,邵衡却听懂了。
他嗤了声:“既入幻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想来想去,毫无意义。
这倒也是,谢向阳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却发现屋子变得空荡荡的,种星和吕诚不在。
邵衡道:“他们去夜探监牢,想试试能不能就在今夜浑水摸鱼。”
谢向阳挑眉:“我们不用去接应?”
邵衡转身:“我们先去查探地形。”
“看来他对今夜没有信心。”谢向阳跟上去,轻轻感慨。
邵衡意有所指:“本来挺有信心的。”
但谁让吕诚对计划信心十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