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馥雅可没忘记,当初吟冬被发现时,也是宁死不屈的,也没指望从这人的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她不想见到这人,烦了自己的心,冷酷地下令:“拖走吧。”
如此,这段小插曲便告一段落。
傍晚时分,荀馥雅正在凤梧宫与冬梅他们挑选婴儿的衣物用品,正讨论着用挑哪种颜色好,室外便响起了太监刘喜的高声喊叫。
“皇上驾到!”
“皇上——”
“不用行礼了,都出去吧。”
得到了圣意,众人纷纷恭敬地退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站着的赵昀从背后轻轻抱着坐着的她:“累不累?”
“臣妾不累。”
荀馥雅站起身来,瞧见赵昀的容颜上有些许疲惫,心疼地伸手抚着他的脸。
“可皇上看起来,很累。”停顿了一下,她问,“出什么事了?”
赵昀的脸往荀馥雅的手贴过去,柔声安抚:“没事,皇后不用担心。”
荀馥雅收回手,低头轻叹:“今日臣妾揪出了一个细作,皇上猜猜,是何人?”
“是紫鹃吧。”
今日早晨在御花园发生之事,暗卫早已告知与他。
只是,因为收到了前方战报,胡人铁骑大军压境,诸位大臣急得六神无主,他被耽搁在朝堂上。
荀馥雅觉得腿脚有些累,走到床边坐下:“皇上也看出来了?”
赵昀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朕又不瞎。”
荀馥雅转过身来,轻叹道:“臣妾也不聋。谢夫人逃了,皇上何必瞒臣妾呢?”
“朕只是不想让皇后操心。御医叮嘱过,皇后不能劳神费思的。”
赵昀盯着那隆起的肚子,眼神略带忧伤。
若是开战,恐怕是一场惨烈的持久战,恐怕他无法赶回来看着太子出生了。
面对赵昀的黯然神伤,荀馥雅动一下心思,便知晓他在忧虑些什么。
她握住赵昀的手,温情地看着他:“臣妾也不想皇上什么事都往身上扛。”
那双清丽冷傲的眸子里尽是真挚的深情,赵昀看着心里很是动容。
他将人搂入怀中,轻柔而坚决地扣住她的纤纤玉手,摩挲着:“朕是天子,也是你的男人,替这天下扛着,替你扛着,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被这样温柔而栈恋地抚摩时,荀馥雅羞耻泛红,偎依在他的怀里:“可皇上也是人,会受伤、会难过、会痛,也会死的。”
赵昀怔然,在凝视片刻后,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她的脸:“你都猜到了?”
荀馥雅垂首,忧心地轻叹:“谢夫人曾经说过,要毁掉天启,还有什么比战争更能毁灭一切的呢?”
还有个事,她没有告诉赵昀的。
谢衍送给她的棋盘,并不只是单纯地送棋盘,是在提醒她:要与敌方对弈了,而敌人那方有他在。谢衍会成为敌方的主宰,希望她像从前那样让他输。
赵昀沉吟了片刻,仿佛鼓足了最大的勇气那般,倒抽一口冷气,道:“皇后,朕要御驾亲征了。万一……”
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被一个柔软的粉唇堵住了。
他一愣,随即抱住荀馥雅吻了起来。
他一寸一寸地抚过这张烫伤的连,从脸颊、耳根到后脑勺,每一处都摸得仔细,仿佛那是最爱的珍宝。
荀馥雅恍惚觉得,皇帝在触摸春日初绽的紫藤花,采撷新生的嫩绿芦芽,揉弄雏鸟柔软的羽毛,让她在一簇簇点燃的热意中轻轻颤抖。
凤梧宫中的空气忽地变得粘稠、胶着,仿佛难以呼吸,荀馥雅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唇轻微喘息,像条离水的鱼。
这种极尽缱绻,又隐含某种暗示意味的揉摩,使她生出了错觉,仿佛被爱怜了一次又一次,那么地霸道狠厉,却又小心翼翼。
皇帝低头,往她耳侧吹了几口气,低笑了两声:“想不到皇后越来越大胆了,这算不算是夫妻相和?”
荀馥雅红了耳朵,嗔怒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赵昀被她这神色逗乐了,身体向前倾,痞笑道:“对,皇后跟朕做了夫妻,也想跟朕嘿嘿嘿了!”
“谁……谁跟你嘿嘿嘿!”
荀馥雅顿时羞得捂着脸。
这混蛋皇帝居然说这么荤的荤话。
皇帝开怀大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颚,笑容邪恶:“嗯,不嘿嘿嘿,是嗯嗯嗯!”
“臣妾不理你了!”
荀馥雅转过身去,真的羞得脸红得滴血。
皇上挪过去,不要脸地贴着她:“别呀,理一理嘛!”
荀馥雅往旁边挪:“皇儿叫臣妾不理你,说你为老不尊。”
皇帝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背,轻易就制止了她的逃离之势。
他几乎倾身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皇后,朕宝刀未老,要不,你试试?”
耳朵不受控地热了起来,荀馥雅呼吸压抑,思绪凌乱,心如鹿撞,无法直面眼前这个男人,可下意识地闭眼。
浓长的睫羽有些慌张地轻颤,身躯向榻内避退,赵昀凝着凝视片刻,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她的脸,倾身前去……
(此处省略一千字,听说会让人浮想联翩,嘿嘿嘿)
晚膳过后,眼见天色尚早,赵昀便扶着荀馥雅到御花园散布。
众人看着帝皇帝后相敬如宾,帝皇对帝后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由得羡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