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笑问：“是不是一个关于我，一个关于家人？”
“聪明。”
温霁得意地侧过脸去索要亲吻，程意亲了他一下，问道：“那你的呢？”
“你也猜猜看。”
“关于家人的？”
他摇了摇头。
“那就是关于我的？”
“嗯。”
程意好奇问道：“我们关于对方的愿望会不会是同样的？”
“不知道，你的是什么？”
程意害羞：“说出来太肉麻了……不然我发给你？”
她背对温霁，摸出手机编辑了一句话，犹豫再三才点下发送。
“希望我跟我的温霁永远在一起。”
温霁听到提示音，也从兜里摸出手机，盯着屏幕许久，眯着眼睛不说话。
程意有点难为情，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你的呢？你还没有告诉我。”
温霁也抬起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程意的手机也震了震。
程意满怀期待地点开消息，本是笑着的，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却呆愣在原地。
“希望程意永远开心。”
程意以为会是有关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未来，总之不该只是关于她一个人。
她在那里停留了好久，不知作何表情。
“怎么了？”
程意觉得自己的眼角一定湿了，抬头看向茫然而关切的温霁。
忽而有种被毫无保留深爱着的感觉，她踮起脚尖，攀上温霁的肩膀，仰头覆上他的唇。
温霁不再多问，捧着程意的脸颊，认真温柔地回吻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甜蜜的占有欲作祟，程意在温霁的颈侧狠狠咬了一口，如同一记烙印，要把此时此刻烙进他的心里，要他永远像现在这样爱她。
温霁迷茫又固执，轻嘶一声后又盯着程意问了许多问题，直到确认程意每次的选择都只有他一个。
-
仅仅停留两日，温霁不得不与程意告别。
无论如何，至少在这两天时间里，他什么都不用去想。
他们在机场告别，像他曾经送她那样，下一次见面又是在两个月后。
他独自踏上返回礼城的航班，虽有不舍，但温霁的内心极度平和。
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了最初在一起时的莽撞，比起大起大落的感情，细水长流是最适合他们的状态。
所以他们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迈进，彼此对未来抱有信心。
遗憾的是，温霁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擅长说情话的人。
他无法亲口告诉她，他觉得当初没有坚定反对她搬进温家，是他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三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礼城着陆。
温霁关闭飞行模式，首先看到被置顶的程意的消息弹框，要他注意安全，要他想她。
他立刻回复了她，但没再收到她的消息。
已经入夜，温霁猜测程意应该仍在图书室里埋头画画，没有继续发送消息。
退出聊天界面，温霁才看见温茗和几位长辈打给他的未接来电，陡然感到一惊。
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他回拨给温茗，那边第一时间接听了电话。
“小霁，你在哪里？出事了，回家一趟吧。”
温霁回到温家时，几位温家重要的长辈都在场。
所有人神情严肃，而一向果决要强的母亲低着头愁眉不展。
她总是占据中心的位置，可是和往日不同的是，比起主持大局，她垂着头的样子更像是接受审讯的罪犯。
大舅：“阿茗，这次的事真的是你犯了糊涂……你从小独立，比我和三弟都更有生意头脑，所以爸才会把公司交给你。程怀方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哪怕只有几个月，你怎么能让他单独管理公司？”
小舅：“姐，你哪怕让我和大哥帮忙，都不至于到今天这步。说实话，我老早就觉得程怀方假的很，外表看着对所有人恭恭敬敬，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舅妈：“好了，你们就别马后炮了，小霁回来了。”
他沉默站在客厅门口听了一会儿，舅妈第一个注意到他回家。
而刚才垂头任人指责的母亲，如同看到暗处的一束光亮，虽然憔悴却面露欣慰地望向他。
温霁径直走到温茗身边，稍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给予她力量。
他开口：“出了事责怪任何人也没有意义，先想想怎么解决。”
温茗握紧了拳抵住额头：“是我错信了程怀方。我暂时放下工作的期间，他和一个供应商里应外合想要把公司做空。可能是分成的事他们没谈拢，供应商背着他卷款逃走，公司财政上多了个大窟窿……程怀方一直瞒着我，我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妥。直到今天他失联，高利贷的人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他背着我做了什么……他借了高利贷堵住了那个窟窿，造成了资金链暂时没有问题的假象，而他借贷时用了我的身份做担保。”
“外公也进了医院……现在还不上款，如果及时宣告破产，还能挽回一些损失，否则连员工的工资和赔偿金都没了。至于高利贷，我打算报警解决，只还应还的部分……我的资产足够偿还部分债务，但还差一些。”
温霁尽管内心起伏不定，但变故发生，他作为母亲的后盾也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