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秦牧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他丝毫不觉得她吵闹，对她那些想一出是一出的建议与想法，都有着想要小心记住的心思。
他就站在她的身旁，将手机捧在手心，一副等着她的模样。
于是轮到思绪纷乱的顾絮影卡了壳，半天也没想出来新的主意。
“絮絮，来，坐下慢慢想。”秦牧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不着急。”秦牧很认可她方才的话，“你说得对，工作的地方也很重要，毕竟我在这里要待三年。”
“三年？”顾絮影发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嗯。”秦牧向她解释，“董事长其实也是有任期的，每届不得超过三年。”
“三年后要卷铺盖走人了吗？”顾絮影大为惊讶。
秦牧隐忍着笑意，看了顾絮影一眼，这才缓缓补道：“每届不得超过三年，但是可以连选连任。”
“我就知道！”顾絮影抬眸默默望了他一眼，才继续发道，“你可以做一辈子董事长。”
“工作而已，估计没有什么是一辈子的事。”秦牧随口接道。
“也对。”顾絮影也跟着想起了她和老师江秋华签的合同，“我在我老师的工作室也才签了几年的协议。”
“即使是签了无固定期限合同，也总有退休的一天。”顾絮影又道。
看她越扯越远，秦牧最初只是笑，可紧跟着，他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深沉起来。
“是啊，不管是什么协议，都会有结束的一天。”
他的话语并不明朗，顾絮影根本没听出来。
只有秦牧自己知道，他开始在意最初与顾絮影的协议结婚。
他一直刻意忽略，他们也默契地没提过，但实际上，他们的协议随时可以终止，只要其中一方提出。
“秦总，秦太太，股东大会要开始了。”
正当秦牧开始逐渐陷入自己的糟糕情绪里时，那位秘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秦牧微微颔首，压下方才的思绪，转而与顾絮影一起往会议室走。
会议室内，人已经全部到齐。
一见两人进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以示尊敬，鼓掌欢迎。
“大家好，我是秦牧。”秦牧的自我介绍是一如既往的简练。
他转向顾絮影，将她的手轻握在手心，而后向众人郑重介绍：“这是青年画家顾絮影，也是我的妻子。”
他习惯先介绍她的职业，也似乎是一种表态。
顾絮影不是一只豢养的鸟儿，她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他的太太。
顾絮影心里一暖，也笑着与参会人员点头示意。
但后面的正式会议，她目前还不适合参加，于是没坐多久，顾絮影就起了身，准备离开。
谁知经过秦牧身旁时，秦牧却突然站起来拉住了她。
顾絮影茫然地望向秦牧，见他眸中带着隐忍的情绪，好像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就不曾真正消散。
温厚的手掌在她的手腕摩挲，带了些暧昧。
她跟着一窘，不敢抬眼看他，秦牧却继续加重了力道，让她不由自主地倾向他。
秦牧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而他缓缓向下，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吻。
“絮絮，你先等着我。”秦牧低声道，“我开完了会，就会去找你。”
顾絮影的身上有种无声的力量，让秦牧贪恋。
只可惜，他终究要克制自己，将自己缓缓抽离这份温暖，以此保全曾经的约定。
但秦牧近乎幼稚地想，亲吻就如同标记，或许他能因此，拥有得更久一点。
作者有话说：
某人有点按捺不住啦！
第34章
总裁办公室内。
表面上正安静等待秦牧归来的顾絮影, 脑子里已经做出了无数个“逃跑”方案。
在秦牧面前，顾絮影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是个好演员。
秦牧待她越亲密, 她就越紧张。
像刚才那样的额头吻, 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不明白秦牧为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临时起意，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做到像秦牧那样，吻了她之后, 还能含笑说出一句话。
他要她等他。
为了这一句话，顾絮影确实坐在沙发上等了十五分钟。
但刚才的那一幕不断闪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越来越坐不住。
“秦牧, 我想起来我还有画展的事要忙, 先走啦。”
顾絮影最终拿起了包, 一个人悄悄下了楼。
为了方便“逃跑”，她直到坐上了出租车, 才把消息发给秦牧。
听到消息提示音, 正在开股东大会的秦牧低下头去, 再抬头时，神色中多了几分怅然。
“好吧，那絮絮记得早点回家。”
出租车上, 顾絮影没想到秦牧竟然会秒回自己。
他的文字仿佛自带情绪，像是有点失落。
想起自己偷偷溜掉的事，顾絮影开始有点后悔。
“会的会的, 你也是。”顾絮影也跟着秒回。
但她刚才的话严格来讲, 也不算在撒谎。
她确实是想到了画展的事, 想直接回江秋华的工作室一趟。
出行时间刚好完全避开了早高峰, 出租车开得很快,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顾絮影扫码下车, 上了楼后, 就听到江秋华正在念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