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田立文田立武两个,为了给他们娶媳妇,把家里的钱全花光了,田立富已经20岁了,还没钱娶媳妇,18岁的田立贵也该说亲了,钱又从哪儿来?肯定要去借,几年后该田立吉娶媳妇,还要借,等到你的时候,更要去借,你说男娃子一辈子要花家里多少钱?”
“而女娃子在出嫁的时候,要到的彩礼都归娘家了,就像你大堂嫂和二堂嫂,你问问她们是不是给娘家挣了一大笔钱?而田立文田立武却出了一大笔钱,你说,谁是赔钱货?”
田静低头继续吃鸡蛋羹,不去管听了她这番言论的田家人都是什么表情。
田立祥抬手对炕上一指,“大堂哥和二堂哥是赔钱货,要花钱娶媳妇的都是赔钱货,静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哟,这小子,是可造之材呀。
田静把筷子上的鸡蛋羹往嘴里一塞,伸手把碗推到田立祥面前,“给你,这是奖励你的,你很聪明,很会算账,下回,再表现得这么好,我有好吃的还分给你。”
田立祥看看碗里还剩下一半的鸡蛋羹,抬头对田静咧嘴一笑,“好,我听静姐姐的。”
田立祥安静吃起鸡蛋羹,田静起身扫视了一圈发愣的田家人,呵呵笑道:“自古以来女人都被看不起,强行把赔钱货这顶帽子戴在女人头上,你们看,我给田立祥算了个账,他立刻就明白了。”
田立祥听到这话,抬起头用力点了点,“对,我很聪明。”
张梅气得想把这个儿子回炉重造。
田老太看似望着田静,眼神却空洞,不知道神游哪里去了。
田老头在炕桌上敲了敲烟袋锅,“赶快拾掇桌子,发什么呆?”
这静丫头该赶紧送走了,再多留些天的话,这个家的人心就被她搅和散了。
众人被田老头敲烟袋的声音惊醒,该做事的做事,该回屋睡觉的回屋睡觉。
临睡时,田老头吩咐老婆子每天根据情况给田静蒸一次鸡蛋,别叫她再开口要,总共也就三天,十个鸡蛋都用不完,这两天闹得他头疼。
发愣的田老太回了神,点头应下。
后半夜,等得快睡着的田静蓦地睁开双眼,终于来了吗?她还以为那个吕建军只是说说而已。
轻微的脚步声去了后院,她立刻起身催生了龙葵,悄悄打开了房门,今夜的月色被一片乌云遮住,可却不妨碍她视物,轻巧地爬上屋顶,看着后院一个黑影弯腰掘地。
第18章 抓贼
很快的,就听黑影低声咒骂了几句,拿起什么东西塞进了背上的包袱里,又把地面恢复原样。
黑影直起身,看了看后院墙那黑悠悠的夜空,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前院走去。
田静跳下屋顶,对着那地面丢下几粒龙葵种子,迅速催生,利用根系把那些石子都拖拽入了地底深处,再把泥土向两边挤了挤,让这处地面凹陷出了一个土坑,土坑大小与那罐子体积差不多。
余下一根长长的龙葵藤蔓,毁了剩余的,田静一个蹬跳跃上房顶,三步跨到西偏屋房顶上,见那黑影已经翻上了墙头,正准备下跳出田家院墙,这怎么可以呢?
甩出手中的龙葵藤蔓,缠住黑影的胳膊往后一拽,啪的一声,黑影摔在地上,声音还挺响。
悄无声息的跳下,田静推开自己的房门,假装成刚走出房门的样子,“谁?谁在那里?”
轻声喝了一句后,转身在隔壁的房门踢了几脚,丢掉手里化成灰尘的藤蔓,田静才走向黑影,顺手从柴房中拽出一根树棍。
被摔懵了的吕建军,利索地一个鲤鱼打挺,看清自己是摔在了田家院墙里后,害怕的情绪令他有如神助般,一蹬一跨就又爬上了田家院墙。
田静手里的树棍一扒拉,黑影啪的又摔了下来。
田静看看还没有动静的田家各个房间,她好想大声喊抓小偷,田家这些人都是猪吗?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人出来。
在吕建军第四次摔下墙头时,堂屋门终于打开,田老头田老太和田永仁丁爱华都出了来,“谁?是谁在院子里?”
“呵呵,”田静轻笑一声,“快过来抓住这人,不就知道是谁了吗?难道你们想叫我喊抓贼吗?
有贼?田老头心惊,看到又爬起身的黑影,着急地招呼大儿子一起抓人,“老大,快!”
田立贵终于走出了房间,田静踢的房间门,就是这人的卧房。
田老二夫妻和田老三夫妻也出来了,田立文田立武两对夫妻也起了床。
黑影被田老头和田老大抓住后,还挣扎不休,被亲娘推了一把的田老二,忙上去换了亲爹。
不知是谁点燃了火把,照亮了田家院子,也看清了黑影的容貌。
“吕知青?”田家人惊讶不已。
完了。
被抓住吕建军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两个字,可是想到了金条,反而不担心了,他是做了贼,但是号称八辈子贫农的田家,私藏金条这事不比他的偷窃事儿小。
如此,他坦然了,“是我。”
田老头眉头一皱,这人做了贼反而不怕,很可疑,“老大老二,把他带堂屋里去。”
因为心里有鬼,田老头叫两个儿子把吕建军押进屋里,打算私下审问。
田立文作为长孙,觉得爷奶和父亲他们都糊涂了,这事该报给大队,由大队来处理吕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