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连消带打，说得萧玉姗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了。
她浑身瑟瑟发抖着，四肢冰寒，有心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可迎上玄海长老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那些话就卡在了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狠角色面前，她那点小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萧玉姗心中有些后悔，又生出几分嫉恨。
玄海长老性情洒脱随性，便是他自己的事儿，他都不见得会如此上心。
可是，如今夜曦玥不过是被她多问了两句话，他居然就这样维护...
萧玉姗心里如何能平衡？
内殿之内的众人，此时也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越发寂静。
玄海长老这分明...是动了气啊！
而且这生气的对象，还是四公主萧玉姗。
可见夜曦玥在他心中的地位！
一些人暗暗交换眼神，按捺下了心中蠢蠢欲动的心思。
早前就听说玄海长老对她极好，可今日见了，才算明白，那一句话的意思！
纵然在这里坐着的，都是身份尊贵权势滔天之人，可真正敢招惹玄海长老的，几乎是没有的。
一时间，众人沉默，气氛尴尬至极。
终于，萧明胤开了口。
“玄海长老说得是，人能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珊儿其实也只是出于好奇，绝无恶意，毕竟夜大小姐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他笑了一声，
“玄海长老想必不会与小辈计较。“
太子出面调和，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
玄海长老本来是不想理会的。
夜曦玥却是忽然回头，朝着他轻轻眨了眨眼。
“太子殿下说得不错，我也觉得，四公主不是故意的。师父向来忙碌，当然不会将这些小事挂在心上。“
第395章 她没时间
萧玉姗的脸色变了变。
夜曦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唇角带笑，好似真的没有将这事情放在眼里。
可，到底是她没将这一场矛盾闹剧放眼里，还是...根本没有将她这个四公主放在眼里？
萧玉姗不敢确定。
她总觉得夜曦玥的话，似是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讽刺。
可现在这情况，她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那边，玄海长老见夜曦玥都这么说了，总算是收敛了几分火气。
别的不说，自家徒儿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他哼了一声。
“曦儿说得是。“
空气中那令人不可忽视的威压，总算消解了些。
上首，皇后看着自己女儿受委屈的模样，眉头轻蹙了一下，心中也生出几分不痛快。
她最是疼爱自己女儿，眼看她被人当面如此冷言冷语地对待，如何能接受？
玄海长老她是不敢怪罪的，于是这些不满，统统都转移到了夜曦玥的身上。
她笑了笑，温声道：
“曦玥多年未曾进宫，最近的表现又极为惊艳，珊儿心中艳羡敬佩，不免多问了几句。想来曦玥是不会介意的。今天本宫还在想着，你们年龄相仿，以后若是有空了，还想请曦玥能多指教珊儿一番呢。“
这话说得婉转又漂亮，还帮萧玉姗挽回了面子。
以这种说法，萧玉姗问那几句，并非是出于对夜曦玥的不信任，而只是仰慕与憧憬。
这也不是说不通。
毕竟...夜曦玥最近这几个月的表现，确实厉害。
别说是一个萧玉姗，便是在场许多见过不少风浪的人物，也都对此充满好奇。
若夜曦玥抓着不放，反而像是小气了一般。
夜曦玥谦虚地笑了笑。
“皇后娘娘谬赞，曦玥不过是一时运气，要说指教四公主...曦玥万万不敢当。“
皇后却是笑容未变。
“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和低调了。若没有真本事，哪里能走到今日？“
说着，她又看向了旁边的萧泽，柔声道，
“陛下，您觉得臣妾的提议如何？”
萧泽略作沉吟。
皇后的话，其实也说到他心里了。
他这次忽然在宫宴名单上，加了夜曦玥和景川的名字，又何尝没有抱着几分心思呢？
最近的夜曦玥，表现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赞叹。
一个当了十几年废柴，被日日夜夜欺凌侮辱的人，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且在那之后，接连做出惊人之举，天赋卓绝，运气逆天...
傻子都猜得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可也很显然，夜曦玥不会说。
不过，萧泽本来也没打算真的问出什么来。
按照皇后的说法，只要萧玉姗能多多和夜曦玥接触，也是好的。
他对萧玉姗是有私心的，当然也希望她变得更好。
所以，听了这话，他略作沉吟后，便点了点头。
“皇后所言不错...珊儿对强者，历来是格外崇拜与敬佩的。曦玥啊，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多多来宫里走动走动，和珊儿多多接触？这丫头也是天资不错——“
“没时间。“
萧泽的话没说完，就被玄海长老不耐烦地打断。
第396章 不配
众人静了静。
纵然大家都知道，玄海长老是个直性子，脾气也绝对算不上好伺候，却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陛下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