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神色一僵，还想再劝：
“玄海长老——”
但玄海长老显然没兴趣听他说什么，直白而干脆地继续说道：
“我们曦儿要修行灵力，又要跟着路玄那家伙学习炼药，哪里还有时间去指教别人？”
此言一出，整个内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片刻，有人倒抽冷气，忍不住小声问道：
“夜曦玥居然也要学炼药？！她是炼药师！？“
“之前好像是听过一点消息，不过那时候没在意，没想到，她这居然真的要同时进行这两种修行？”
“天，她是跟着谁学炼药来着？路玄长老！？那位不是常年待在九灵塔第五层，极少出来的吗？这——”
闻言，玄海长老嗤笑一声，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然，你们以为，我们曦儿为何要去上第五层！？”
所有人哑口无言。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叶青长老等人，基本就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大家只是知道夜曦玥登上了九灵塔第五层，却连她为何去做这件事都不知道。
今日乍然听玄海长老解释，都是狠狠吃了一惊。
夜曦玥这天赋这能力...这真是要逆天啊！
反正这些事儿放在他们身上，他们可能一件都做不好。
而夜曦玥...竟全都漂亮至极地完成了！
玄海长老又懒洋洋道：
“何况，四公主身份尊贵，一直以来跟着好几位皇室长老修行。那些人...哪个不比我们家曦儿境界更高？老夫却是不知，四公主如此舍近求远，是何意义？“
这话一出，萧玉姗脸色苍白地颤了颤身子，咬紧了唇瓣，皇后的神情也变得不大好看了。
就连萧泽，都是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玄海长老这话说得不错。
萧玉姗从出生便受尽宠爱，虽然没有进入南山学院修行，可宫中负责教导她的长老，却是不少，且各个都是有着深厚实力的。
如今，她却说要请夜曦玥指教...
岂不可笑？
终于还是皇后勉强笑着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的话，曦玥以后的确是会比较忙的。本宫先前只想着，让她们在一起好好切磋交流一番，以提升自身境界。不过现在看，估计是不大能行了，当真——可惜。”
众人神色各异。
夜曦玥摆明比萧玉姗出色多了，这在一块儿，哪里是切磋交流？
但说话的是皇后，大家当然也不会多言。
夜曦玥唇角扬起了一抹淡笑。
“是啊，真可惜呢。”
话虽这么说，她的语气却是清清淡淡，听不出半点“可惜”的意味来。
萧泽只好道：
“这样的话，那...这提议就作罢了。曦玥，你也回去坐着吧。”
夜曦玥屈膝行了个礼，这才转身，施施然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少人看她，却见这一番交锋下来，那少女竟没有落下风，依旧是云淡风轻，淡定从容的模样。
好似，根本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第397章 寒王的贺礼
夜曦玥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事儿。
萧玉姗等人抱的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但她毫无畏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何况，旁边还有师父坐镇。
夜曦玥来到桌案之后重新坐下，冲着玄海长老低声笑道：
“多谢师父。”
玄海长老受用得很。
自家徒儿，自己不护着，谁护着？
他就知道，萧泽忽然喊夜曦玥与景川过来，这俩人少不得要遇到些麻烦。
虽然他知道，这俩人也都不是好招惹的，靠着自己的本事也能解决了那些问题，但——终究不如他直接出手来得痛快。
反正他连萧泽的面子都未必肯给，更何况其他人？
经过了这事儿之后，内殿的氛围有些僵冷。
终于，还是楚霄出来打圆场。
“今日陛下寿辰，我等备了贺礼，不知陛下是否喜欢。”
萧泽闻言，神色好了不少，示意楚霄将东西呈上。
有了这个开头，众人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贺礼之上。
后面，大家陆陆续续地将各自的贺礼送来。
气氛总算又热闹起来。
夜曦玥在旁边看着，唇角噙着淡笑，眼中神色却是平静无波。
“曦儿，在想什么？“
景川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夜曦玥笑了下，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楚霄能坐到今日的位置，的确不简单。”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嘉文帝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并且总能竭尽所能地将这些统统送上。
难怪嘉文帝对他如此信赖。
平心而论，有这样一个妥帖的人，将你的一切问题都处理好...很难不让人喜欢。
青麟镯的事情，楚家想必已经知道了。
但今天的楚霄，竟然什么表示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的模样。
“他？”
景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一刻，楚霄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朝着这边看来。
目光相撞，楚霄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暗光，转瞬即逝。
随后，他露出了一抹淡笑，冲着这边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