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视线交错。
都是聪明人，这种时候，一个眼神足够。
路玄长老笑了笑，神色温和，却透着股莫名的坚定。
夜曦玥也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她眉心微皱，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那玉佩上轻轻摩挲。
本来她就觉得这东西送的有点奇怪，玄海长老的反应，更是肯定了她心中猜想。
可...这到底是什么？
她犹豫片刻，唇瓣动了动，就想拒接。
但路玄长老似是早已料到她要说什么，率先道：
“为师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平安符为师带了多年，现在转赠给你，只希望以后，曦儿丫头都能一切顺利。“
一开始听说那是个平安符，众人还有些愣神。
但后来转念一想，夜曦玥之前的确是麻烦不断。甚至是这次，看她的模样，显然也是在汨罗镜中遇到了危险，经历了好一番折腾。
平安符...倒是也不错。
夜曦玥却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看向了身边的玄海长老一眼，正瞧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停顿片刻，似在思考。
而后，她才抬眸，缓声问道：
“师父，这是您的平安符，还是您自己继续留着吧？”
路玄却是笑了：
“不喜欢？”
“怎么会？“夜曦玥立刻反驳。
虽然这玉佩不算名贵，但拿在手里很舒服，而且...她很清楚，这绝不只是一个平安符那么简单。
路玄长老颔首：
“既然如此，那就收着。“
第584章 锋芒毕露
这一次，他温和的语气中，添了几分郑重。
夜曦玥自然是不好再拒绝。
路玄长老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师父，她今天拿下了两个第一，于情于理，路玄长老送礼物，她都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正此时，玄海长老竟是也开了口：
“他既然给你了，你拿着就是。”
夜曦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探究。
玄海长老哪里感受不到她的询问和打探之意？
可他终究也只是偏过头，咳嗽了一声。
“今天师父出门没带什么，等会儿你去师父那边，好好挑上一挑！”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叹之声。
放出这话来，足以看出玄海长老是铁了心要把好东西都给夜曦玥留着选了！
要是之前，大家难免羡慕，可如今，夜曦玥赢得实在是太漂亮。
平心而论，玄海长老这么偏宠于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夜曦玥眉梢微挑。
别人不知，她对自己师父却是十分了解的。
玄海长老身上其实随身带着不少宝贝，有时候他心情好了，就会拿出一些来，直接送给夜曦玥。
听他先前那话的意思，应该也是打算就这么给的。
可他现在却改了主意。
夜曦玥当然知道，他这话一出，就是打算将收藏的最顶级的那些物件，拿出来给她挑了。
那些可都是他的心头好。
这是...受了路玄长老那玉佩的刺激？
夜曦玥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玉佩，实在是不懂这东西是好在何处。
但能让两位长老都如此慎重对待，显然...不是凡物。
夜曦玥也没推脱，笑着应了。
“那曦儿就先谢过二位师父了。“
路玄长老点点头：
“既然考核已经结束，东西也已经给你，那为师就先回去了。”
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九灵塔，今天肯为夜曦玥过来一趟，已经是十分难得。
夜曦玥恭敬行礼：
“恭送师父。”
路玄长老淡笑着颔首，又转身离开。
看起来，他的确只是为夜曦玥一人而来的。
大约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气场，大家竟是都不大敢直视于他，在他离开人群后，众人便自觉地收回了视线。
路玄长老步伐轻缓从容。
直到和人群拉开了一段距离，确定再无什么人盯着他看，他才忽而站定，回头看去。
台上，夜曦玥亭亭玉立，不卑不亢，淡定大方。
她的眉眼之间，没有半分取得如此骄人成绩的傲色。
但偏偏，她站在那，已经光华灿烂，无可比拟。
今日之后，她会是整个南山学院，最当之无愧的明珠。
随便想想也知道，她从此将会是何等的声名大噪。
路玄长老笑了笑，随后目光偏转，看向了隔着一段距离，负手而立的白衣少年。
景川。
他是第二个从汨罗镜中出来的，比起夜曦玥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有了炼药师考核的这一场，他的成绩比起夜曦玥来，就瞬间黯淡了许多。
他自己好像也没有要和夜曦玥争的意思，只静静地站在那，神色镇定。
仔细看去，眼角似乎还噙着几分温柔笑意。
他——在看夜曦玥。
第585章 汨罗镜内
那张原本清冷尊贵，仿佛高不可攀的冰山般的容颜，因着这眼角眉梢的几分温柔宠溺笑意，瞬间显得如春风化水，令人迷醉。
是个人都知道，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另一个女人，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