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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毒物
◎真的是她吗?◎
太后拢起珠光宝气的尖尖护甲掩了口鼻, 目露嫌恶怒气道:“荒唐,除夕这样的日子,竟有这等凶事牵扯到哀家宫中的人身上来了!”
“还不将人抬下去好好查, 摆在殿堂之上,实在晦气!”
“依哀家看, 这杀害梦柯和毒害善儿的凶手, 必定就是同一人!”
“母后不忙。”
楚询反而不紧不慢地, 在宫人抬来的藤椅上坐下了:“正因是除夕,朕才要将这些晦气事儿都在此夜了结了,免着新年也沾了这等不吉利不是?”
“傅卿, 你继续说。”
他看了太后一眼, 义正言辞地补充道:“梦柯姑姑之死,显然也是他杀, 自然也要立为案件。朕今日就授于大理寺与衙察院共协,务必就在今夜将此案毕。”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要让他二人不必讳忌太后,只管当心大胆地揭查了。
于是傅重礼先开了口,循着前话道:“臣至鲤溪时,昆玉园除了溪中的尸体,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想来凶手作案之后已经潜逃。”
“臣着身边侍从, 将昆玉园附近的宫人寻来细问了番。虽无凶案现场的目击者,不过亲眼瞧见梦柯姑姑鬼鬼祟祟往昆玉园来的, 却有好几位花草宫匠。”
据那几位花草宫匠所说,梦柯姑姑是孤身行走来的,身边方圆几尺并没有其他人。
这也就排除了被人胁迫强行带至昆玉园的可能。
那几位匠人难得瞧见这位身份颇高的太后身边女官, 还诚惶诚恐地见礼问好。
那梦柯姑姑却是神态诡异, 将几人都呵斥开来, 并让他们都不许靠近昆玉园,否则就将他们的脑袋都摘下来。
楚询听及此,玩笑似的侧头看太后,道:“母后身边的婢子真是好威风。”
“所有大夏子民之立命安身,朕皆时时放在心上谨系着。这位母后身边的小小婢子倒是威风如猛虎,竟随口便要摘了朕宫里人的脑袋。”
“也不知从前奉了母后令出宫行走时,可有把外头的百姓吓坏?”
太后面色难看至极,勉强道:“今日大好年节,梦柯想来是玩的太疯喝醉了,才不知天高地厚说出这些浑话来。”
“臣也是这样想的。”傅重礼立刻笑应道,“所以臣还替太后拉着那几位匠人,又细细问过。”
“可惜,这位梦柯姑姑身上并无酒气呢。”
更关键的是,正是因为并无酒气,梦柯姑姑脸上的神思恍惚便更显诡异了。
据那几个花草宫匠回忆,梦柯往昆玉园来时的姿亦是踉跄扭曲。远看时,他们也当是只喝多了酒,但近中一瞧,便知不对。
那时梦柯面上已是呼吸急促,不时两眼翻白,说话时手总是难以抑制地往自己的胸口和脖颈抓摸,仿佛在极力抑制什么冲动。
那几人看了心中也害怕,强撑着奉承过几句便跑了远远,再不敢靠近昆玉园。
听到此般描述,太后脂粉下的脸唰得一白,虚拢在口鼻处的手指骤然一收,险些将护甲刺进肉里。
谢逐临冷淡的目光从上首一扫而过,将太后忽然的坐立难安尽收眼底。
任阮蹙眉:“这样的症状,莫非梦柯姑姑也被下了什么奇怪的毒物?”
“没错。御医的诊断,梦柯姑姑体内果然含有毒物。只是——””傅重礼微笑,“——这毒物,恐怕不是他人暗渡或者强下给梦柯姑姑的。”
这是什么意思?
寥寥剩下的些人群也起了好奇心。
傅重礼却先不提及此,话锋一转,将众人的注目抛给了上面的太后:“太后娘娘恕罪,关于梦柯姑姑,臣还得向娘娘请教一问。”
“众所周知,这位梦柯姑姑一直是娘娘的心腹。往年大小宴席,总是姑姑陪伴在娘娘身边。”
“可臣却听西廊的宴宾说,今日这样重要的除夕夜宴,梦柯姑姑却从一开始便没有伴驾在娘娘身边,不知是为何呢?”
廊内早有此问的众人纷纷点头,疑虑地望向上首。
太后极力控制神色,故作自若道:“还不是归善那孩子,哀家今儿原是要领着她一同入宴的。在慈禧宫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来,便先遣了梦柯前去瞧瞧,将人带来。”
她又捻了锦帕按眼角,喉头一哽:“谁知这一个两个的,竟都出了这样的事儿。”
“可归善公主入席时,西廊也并未有人见到梦柯姑姑的身影啊。”
傅重礼仿佛没看见太后的伤心,继续道,“难道梦柯姑姑并未听从娘娘的话儿去寻公主,而是偷偷与旁人约在昆玉园相见,才惨遭杀害?”
太后下意识反驳道:“荒唐,哀家慈禧宫里的人,如何会私相授受!”
“既如此,难道是姑姑其实是奉了娘娘的命令而去的?”
傅重礼接话很快,不等太后反应,立刻拱手朝着楚询道:“圣上,臣请来的御医在梦柯姑姑体内探查出的毒物,实是为我大夏百年禁药——鸦罂。”
“且经御医诊断,梦柯姑姑体内鸦罂毒素已有积年累月,并非一时之事。”他目光移向神色大变的太后。
“梦柯姑姑身为太后娘娘最贴身的心腹多年,却早沾染了鸦罂这样虎狼的毒瘾,娘娘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察觉,甚至放任梦柯姑姑替您执掌着慈禧宫兹事,还常年以您的名义在外传令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