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斐策一阵头晕眼花之时,一双绣花鞋在他的跟前停下。
一只雪白如玉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云斐策顺着玉手的方向看去,便见阮姒宝在他的面前弯腰伸出了手,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瞬间,云斐策觉得脑门儿也不疼了,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起来。
他就知道,阮姒宝还是爱他的,看吧,瞧见他受伤了,她立刻便心疼了,眼巴巴的跑过来关心他!
如此看来,她这一系列的行为,就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好得到他的宠爱,看在她如此煞费苦心讨他欢心的份儿上,他便给她这个机会……
谁知,云斐策的手才抬到一半,嘴角的笑弧还没完整。
阮姒宝一歪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策王,黄金万两,结个账吧。”
第98章 关心,早干嘛去
云斐策脸上的笑弧瞬间僵住:“……”
手僵持在一半,尴尬的不知是抬起还是放下。
还是一旁的侍卫,赶忙上前扶起了他,“殿下您没事吧?”
额头都磕破血了,鬓发散乱,云斐策何时曾这般狼狈过?
更让他恼火的是,阮姒宝非但没有关心他,反而还一心只想着问她要钱!
“把黄金给她!”
云斐策一甩流袖,冷冷的盯着阮姒宝,咬牙道:“阮姒宝,你会后悔的!”
“是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当初眼睛糊了屎瞧上了你。要是这世上有后悔药,我就算是嫁一头猪,都不会瞧你一眼。”
云斐策气得脸都绿了,而阮姒宝收到金条后,拿到嘴边咬了咬,确定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这才收到银袋子里。
果然,男人算什么东西,还是搞钱最香啦!
拿着银子,阮姒宝大摇大摆,完全无视云斐策的黑脸,光明正大的走出永寿殿。
不过高兴过头,阮姒宝差些忘了自己脚底还有伤,再加上跪了一个晚上,膝盖又麻又痛。在抬腿跨过门槛的时候,膝盖一软,往前一个踉跄。
差些便乐极生悲,摔个狗吃屎,幸而云宴的反应够快,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手臂,同时将她往回一拉。
阮姒宝原地转了一圈,额头砰的一下撞在了男人宽厚的胸膛上,眼帘所及的,是男人一身紫色官服。
“不过是几块黄金,便叫你兴奋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阮姒宝从他的胸前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眉眼一弯,笑意吟吟,“有钱赚当然高兴啦,等将来摆脱了策王府,我一个人在外头混,有银子在身,也不至于会饿死。”
她一个国舅府嫡女,就算是与夫家和离,还怕会回不了娘家?偌大的国舅府,还会养不起她这么个小女子?
但话到嘴边,云宴还未开口问出来,便见面前的女人脸色骤然一白,紧随着,她的手便捂住了腹部的位置,整个人无力的往下滑。
云宴面色微变,迅速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横过膝窝,轻松的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在抱起来的瞬间,云宴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想法。
又瘦了。
这小女人,本就瘦得硌手,如今不过是在永寿殿过了一晚,似乎是一下子又瘦了不少。
低眸看着怀里痛得面色惨白,额头直冒虚汗的女人,云宴沉着脸,没有多言,大步就要往外走。
而正好,云斐策也从殿内走了出来,恰好瞧见云宴将阮姒宝给打横抱起来的画面。
这是在宫里,而且是在永寿殿,光天化日之下,云宴便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抱他的妻子,这是全然没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九皇叔,你这是带我的王妃去何处?”
云宴冷冷的睥睨着挡在前面的人,“滚开。”
云斐策这才注意到,云宴怀里的阮姒宝似乎不太对劲,一张小巧的鹅蛋脸,此刻却是煞白,表情亦是很痛苦。
“她怎么了?”
这时候才想起关心阮姒宝,早干嘛去了?
云宴只冷冷淡淡开口:“她怎么了,你该去问问你的好母妃。”
眼见着云宴要抱着阮姒宝离开,云斐策挡在前面不肯让步,“九皇叔,我的王妃身子不适,自有我这个做夫君的来操心,就不劳烦九皇叔来费这个心了,还请九皇叔将我的妻子还给我!”
“如今倒是想起她是你的妻子,她在佛堂跪了一整夜,你这个做夫君的,又做什么去了?怕是醉倒温柔乡,不知今夕是何年吧?”
云宴一向不多言,但他一开口,绝对能把人怼得怀疑人生。
云斐策瞬间噎住,而云宴懒得再与他多言,直接往外走。
见状,云斐策还想阻拦,不过这次,江北往前一步,挡在中间,同时抬起手里的剑鞘。
“策王殿下,若是再上前一步,就别怪卑职剑下无情了!”
云斐策眼睁睁的看着阮姒宝再次被云宴带走,站在原地,却没有再追,脑海里只回荡着云宴方才说的话。
她在佛堂里跪了一夜,而他在赶到永寿殿之后。非但没有关心他,反而还听信了邹嬷嬷的话,还扇了她一巴掌!
云斐策抬起手,看着自己方才打阮姒宝的那只手,慢慢捏紧。
这次,是他太过于冲动,做错了,所以,阮姒宝不理他,是因为他方才误会了她,还打了她吧?
对,一定是这样,当初阮姒宝不惜与整个国舅府闹翻,也要嫁给他,对他如此痴情,怎么可能会说不爱他就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