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考闭卷那么简单,对着参考书和习题自学也行,有什么好问的。”
这样一来,秦沛就不好意思再问了,对谢蔲说:“谢谢你,我自己做做题吧。”
谢蔲屈肘撑着桌面,瞄瞄付嘉言,轻飘飘地说:“付同学,既然你这么说,下月模拟考,希望你不要又被我超了。”
付嘉言:“……”
陈毓颖听完全程,叫谢蔲去厕所,越想越忍俊不禁,“好喜欢看你们俩斗来斗去的。”
“怎么说?”
“特有意思,你们俩能把对方堵得说不上话,考试上也你追我赶,《疯狂动物城》里的朱迪和尼克你知道吧,你们俩就有那种感觉。”
陈毓颖的萌点总出现在谢蔲不曾预料的地方。
谢蔲说:“他是兔子,我是龟还差不多。”
付嘉言有天分,也没见他整天待在座位上学习,又是打球,又是广播站。
她就只能是勤能补拙的乌龟。
陈毓颖摇头,“我问过柴诗茜,她说付嘉言每天都学到很晚的,也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所以他平时的作态,是为了麻痹我,让我掉以轻心,好赶超我?”
陈毓颖笑起来,“阴谋论,他以前也这样。”
谢蔲顿时意兴阑珊。
陈毓颖又说:“现在都没人拿你俩打赌了。”
谢蔲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没什么可赌的。”
“他们说,反正赌来赌去,都是你俩拿第一第二,有这闲情逸致,还不如多琢磨几道题。”
下午,周兆顺公布一则消息——
四月的第一个周五,全班出去进行班级活动,地点暂定于Y县里的公园。
陈毓颖问:“蔻蔻,你以前不就是在那里上学吗?你去过吗?”
谢蔲说没有。
初中住宿,几乎没去校外玩过。有假就回家了。三年,那个不大的县城,她了解得不比陈毓颖多。
Z市也是。
曾经,她对家乡的定义是,家在哪儿,家乡就在哪儿。但这两个地方,她没有家乡的归属感。
只是经过,不曾停泊。
说是班级团建,用更确切的词语来形容,叫“春游”。
高一整个年级出行,实验班包了一辆大巴,载他们上高速,前往Y县。
路途大概一个小时,周兆顺拿着喇叭,充当临时导游,活跃着气氛。
有人开始带头唱《光辉岁月》:“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
这是学校广播站最常放的一首歌,还有《海阔天空》。
周兆顺说:“你们正年轻嘛,唱点朝气蓬勃点的歌,之前很火的那个,什么赤子的。”
“《追梦赤子心》!”
“对对对,就这个,谁给起个头。”
谢蔲坐在窗边,托下巴,轻声跟着哼唱,看风和着春光,带着树枝为他们伴舞。
付嘉言也侧着眼,只不过是隔着过道,在看她。
阳光强烈,她脸被晒得微红,发丝成了浅棕色,半个身子罩着一层金光,窗外的风光成了她的背景板。
情窍初开的付嘉言,还不知道,“喜欢”会为她蒙上一层滤镜,并且赋予强光锐化的特效,人群中,独她最显眼。
车子有些许颠簸,震得他脑中的思绪也乱了,混了,成了糨糊。
旁边的冯睿在吐槽:“顺哥老不老套啊,整得跟小学生郊游一样,还大合唱。”
付嘉言说:“那你别唱啊。”
“我这是融入环境,你懂不懂。”冯睿边说,边在他耳边嘶吼“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什么美好的氛围都被这家伙破坏了。
付嘉言捂着耳朵,把他撞开。
车驶入公园,他们的兴奋到达巅峰。
阳春三月,骄阳明媚,天气乍暖,他们穿着轻薄的外套,来到公园中的平地。
周兆顺安排他们玩团队活动,道具也给备好了,班长唐宸晨和体委汪尧当裁判。
平均分成蓝红两队,正好,谢蔲和付嘉言各在一队,付嘉言当蓝队队长,红队便推举谢蔲。
先是拔河,两人三足接力,再是传气球,最后传面粉。
周兆顺扯着嗓子喊:“比赛第一,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注意安全啊。”
他们哄笑。
安排好人员后,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周兆顺也有意思,用喇叭放摇滚乐,自己坐在小马扎上看。
拔河蓝队胜,接着开始两人三足。
陈毓颖和谢蔲对上冯睿和付嘉言。
谢蔲说:“喊‘一’你迈左脚,我迈右,‘二’就反过来。他们步子大,我们别绊着就行,后面还有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爱看谢蔲和付嘉言PK。各种形式上的。
一群人在围观起哄,周兆顺也看得乐呵。
冯睿和付嘉言在球场上打配合十分默契,小游戏难不倒他们。他们拉开两个女生一大截。
到尽头,然后立马换人。
开了个好头,却没收好尾,这局蓝队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