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策脱险要是跟菩萨有一两银子的关系,那她往后也不打仗了,日日在家祈求菩萨保佑司徒敛死,大兆江山太平就是了。
可是紫鸢如诉如泣,末了还委屈地要去拉公子策的衣角:“殿下——”
她连着几声殿下,将公子策喊得头越来越大。
他躲过紫鸢的触碰,将钟窕揽在身前,脱口道:“这是钟窕。”
紫鸢原本全身心都在公子策身上,这才被迫看向钟窕。
面前的女子虽然打扮精简,可是容貌和气质藏不住,她那日在莺歌楼匆匆见过一次。
而后三殿下便追着她去了,没有再往自己身上看一眼。
后来才知,这竟然就是最近满城风雨里的存在之一,大兆来的钟窕。
一直以为钟窕跟太子有什么,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跟三殿下...
紫鸢收起方才对公子策的凄楚表情,对钟窕福了福身:“钟姑娘。”
没想到对方还这么有礼,钟窕赶紧去扶:“不用多礼。”
可是令钟窕没想到的是,紫鸢竟然反手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面前,极快地耳语了一句话。
第170章 心机算计
钟窕愣神的瞬间,紫鸢已经借着反握住她的手起身站直,依旧是恢复了那种言语戚戚的模样:“久闻钟姑娘的大名。”
刚刚那个扶人的姿势简直太是时候了。即便紫鸢靠过去说话,在公子策看来她们也只是因动作相交了一瞬,根本看不清紫鸢冲钟窕说了话。
钟窕此时回了神,将手松开:“紫鸢姑娘多礼了,只是不知道姑娘方才那话是想要表明什么?”
紫鸢猝然一愣,她跟本没有想到钟窕会当众反问她。
她方才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原本按照紫鸢对女子的揣摩。不论怎么样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也不可能就这么说出来才对。
起码...起码也会找机会约她私下说。
紫鸢脸色一白,但她笃定自己方才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动作也隐蔽,所以公子策绝无可能听到。
于是她决定抵赖:“钟姑娘说什么?紫鸢方才可什么都没有说呀。”
原来是这个路数的姑娘。
钟窕暗叹难怪莺歌楼紫鸢姑娘常开不败,跟了公子策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换过人,原来这紫鸢看似单纯,实则心机颇深。
公子策自然是疑惑:“方才说了什么?”
“紫鸢不知道钟妹妹说的什么,”紫鸢深情地看着公子策,专注得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啊,不对,我只是看着钟姑娘年纪比我小,所以叫成了妹妹,她不会介意吧?”
问的是钟窕会不会介意,可是看着的人却是公子策。
她话说的有技巧,即便是换成其他的任何人,只怕也会接一句不会介意。
公子策只想尽快将紫鸢打发走:“你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
去寺里上香也不是这个方向,更何况公子策如今都已经没事了,紫鸢应当不是去上香的。
那她路过茶楼就没有道理了。
许是听说自己在这,所以才找过来的。
公子策根本对钟窕解释不出什么,若是他此时刻意跟紫鸢撇清关系,反而显得他欲盖弥彰。
紫鸢这些年帮过他不少,也不能对她太过无情。
钟窕便立在一旁,双手抱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她总觉得紫鸢这性子莫名令她熟稔,仔细想过后,发现这不就是当年的程锦宜么?
原来这位紫鸢只是看着单纯,实则也是个能装的主。
不过令钟窕意外的是,公子策竟然没有识破紫鸢,那想必,这位的手段比程锦宜还要高吧。
“紫鸢无事,只是迫切相见殿下一面。自从那日一别后,殿下祸端丛生,紫鸢身无长物不能帮到一点,又实在是担心,听闻殿下今日在此,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
她说着又要抹眼泪,看着当真是我见犹怜。
方才那道插曲,似乎就这样被她打岔了过去。
“本殿下无事。”公子策看了钟窕一眼,道:“如今朝堂大改面目,太子下台,往后莺歌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仔细想想自己要去哪,找顾长风给你安排吧,别留在莺歌楼了。”
这话音一落,紫鸢噗通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原本街边三三两两望过来的百姓,纷纷奇怪地停下脚步。
虽然不知道站在这的是什么人,但是这几位的穿着未免太过富贵,长得又好,莫名便叫人驻足。
这会儿那个跪下的姑娘倒被人认出来了。
公子策在帝都没有露过脸,百姓认不出他是正常的,钟窕一个外来的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紫鸢冠的是莺歌楼的头牌,她的脸可是有不少人见过的。
驻足的百姓就听紫鸢泪如雨下地诉起了衷肠:“殿下想让我去哪儿呢?我从十六被殿下赎身起就跟着您了,从此之后全身心都是殿下的。如今殿下说让紫鸢走,可是紫鸢从小就被卖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就是找,也完全找不回当初的家人,我能去哪儿呢?”
公子策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
旁边的百姓听完这么一番话哪里还会不知道面前这位尊贵的男人是谁?
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的三皇子殿下,公子策。
公子策混迹莺歌楼的事,那是被公子凝传遍了帝都的。因此不少人都传,说三殿下独宠莺歌楼的头牌紫鸢姑娘。